薛景禹处理伤口十分麻利迅速,包扎完伤口后,他给许宁城注射了一支退烧针,又配了些阵痛消炎的药进行静脉注射。
“这性子倒是他的性子,受了伤自己一个人跑回来,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不吭声的!”
处理好伤口,薛景禹嘀咕着说完,朝床上躺着的许宁城看了一眼,“就是不知道,他醒来后……”
薛景禹说完便轻轻叹息一声。
顾默白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语气里也一样有着无奈,“顺其自然吧!”
无论醒来的是哪一个宁城,都是他们所期待的,事到如今,他们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只要宁城能活下来,无论他是哪一种人格,只要他能活着,就很好了!
下午,薛景禹便留在了帝九湾,顾默白接了个电话离开去公司处理事情,薛景禹便守着许宁城挂水,顾默白一走,薛景禹才把十五叫到了卧室外的走廊。
“沈知然的情况如何?”
刚才有二哥在事后他不好问,毕竟刚才看到宁城身上的伤势二哥的神情有些冷,虽然沈知然是虞欢的好姐妹没错,可宁城也是他们的好兄弟,又因为八岁那年经历了那样的遭遇所以从小到大二哥都挺照顾宁城的,看着宁城受了那么重的伤,二哥心情肯定不好,所以他也不好当着二哥的面问沈知然的事情。
“沈小姐?”十五脸上的表情闷了闷,他能说,他们家少爷受伤的时候沈小姐在呼呼大睡么?
“沈小姐,好像喝醉了!”十五思前想后还是用了这样的一个理由,要不是喝醉了发酒疯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说起来他们爷也是,活脱脱地打不还手了!
“喝醉了?”薛景禹得到了这个答案呼出了一口气,“那她人呢?”
“应该还在她租住的公寓里吧!”
……
沈知然确实是在公寓里待着的,她伤了脚走不了,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醒来后因为头发的事情惊得一惊一乍的再也淡定不下来,跛着脚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了个遍,没有找到她的头发,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贺展言见她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的头发看,也觉察到了她头发的异样,善解人意地提议,“待会出门去把头发打理一下?”
沈知然看着他递过来的筷子,心里的那个梗不问清楚实在是堵得难受,“贺展言,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来过我家?”
沈知然终究还是问不出那句,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上过床?
贺展言接触到沈知然投递过来的目光,愣了一下,“昨晚上我确实来过……但……”
贺展言没有说谎,他昨天晚上确实来过唐臣一品,但也是因为接了她的电话。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她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却没有声音,他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儿便急匆匆地赶过来,电话也一直通着没有挂断,也幸好他有她家钥匙,开了门见她在床上睡得香沉,手机却被压在了手下面,这才知道,原来是她无意间手指压在了手机屏幕上拨出来的电话。
那个时间点距离G城天亮也不到五个小时了,他便在挂了电话后下楼去车里睡了几个小时,早上打了个电话给她,没接,他就直接去了公司,中午才拎着午饭过来的。
“昨晚上真的是你?”沈知然心尖都抖了抖,眼瞳撑大了一圈。
贺展言被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给看得有些疑惑了,想想昨天晚上他确实是来过,便点了点头,“是我,我当时接了你的电话,以为你……”
怕自己言语太过直白又像前几次那样被她拒绝引发尴尬,贺展言便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沈知然心乱如麻,麻蛋,她昨天晚上怎么会跟贺展言在一起的?
还是她打的电话叫他来的?
她是梦游了吗?身体饥渴到了这种程度?
沈知然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就再也没胃口了,看贺展言帮忙收拾碗筷的忙碌身影,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现在事情大条了!
她把身边原本定义为男性朋友的贺展言给睡了!
午后,她在贺展言的游说下出门剪了头发,倒不是因为贺展言说的话有多么的动听,实在是她被粗鲁对待了的头发稍扎手刺皮肤,平日里对一头头发精修呵护打理,要她顶着一头乱糟糟不尽如意的头发过一天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看着镜子里剪成的发型,沈知然表情木了木,一不留神,头发就给剪短,齐肩短发,发梢带着一点慵懒的微卷,是那种弯而不卷的慵懒发型。
“嗯,很不错!”贺展言由衷赞赏,他一直觉得沈知然这个干练的女人就适合这种发型,虽然长发的她也很好看,但他却觉得,这一款更适合她。
再配上她的天鹅颈……
而沈知然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凝滞着的神情有了一瞬的恍惚。
都说女人有个心结,失恋了最喜欢拿自己的头发出气。
大有古代一种割袍断义的决绝意味。
几年前,秦洛背叛她的时候她一头柔软的长发一夜之间被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男人发型。
三千烦恼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