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显示,电话是被接通了的!
沈知然盯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动态数字,二十几秒,通话还在继续。
似乎是被许宁城的这一句话给惊住,电话那边久久地没有回应,半响之后,许二爷那颤巍巍的声音才从手机里钻了出来。
“媳,媳妇儿?”
沈知然握着手机的手一滑,方便面汤水飞溅。
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宁城少爷的手机跳面汤里洗澡去了!
……
洞庭观澜别墅的二楼主卧室,虞欢睁开了眼,她醒了!
窗户的帘子拉紧得密不透风,也看不到窗户外面的天色,可清醒过来的虞欢看着床头的钟表,看清上面的时间,晚上十一点!
连催眠术对她都没有用了吗?
她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虞欢起身,去了隔壁书房,楼上的动静让楼下的秦嫂惊醒了过来,快步上楼见到已经醒来的虞欢,秦嫂面露忧色,“太太,现在还早呢!”
太太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那位聂医生的催眠法在前几天还蛮管用的,怎么今天她醒得这么早啊?
“知然小姐临时有事出门了!”秦嫂把沈知然出门的消息给她说。
“嗯,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去书房那边看看!”
秦嫂望着她单薄的身影,叹息一声快步下楼,一边给为她泡参茶,一边给聂宇深那边打电话,虞欢每天的睡眠时间都要做记录。
二楼书房,虞欢伸手把画架上的白布取下,坐下来,拿起了画笔,漫漫长夜,她自醒来后便没有了睡意,她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很糟糕,如果得不到矫正,她总有一天会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竭。
然而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很多年前学过素描,那个时候还是为了贝勒,那时的想法很简单,贝勒因为眼睛看不见性格内向,她怕他在家里待久了会闷坏了,所以她去学画画,回来一笔一划地教贝勒。
贝勒比她有天赋,即便他眼睛看不见,这些年,从简单的素描到油画的创作,贝勒画得比她还要好。
画纸上是一副才画了一半的人物肖像图,那是昨天画的,今天晚上她应该能完成了。
虞欢执笔笔尖轻缓落下,脑海里却回想着曾经的曾经。
“贝勒,你眼睛看不见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我的心看得见啊!”
“这是谁啊……”
“我心里的你!”
“你姐姐我国色天香……”
“我知道……你在吹牛……”
“……”
虞欢低低地笑了,眼眶却热了热。
“太太!”秦嫂端来一杯参茶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坐在那边专心致志画画的虞欢,深秋的季节她身上的衣服套上了外套,穿得比夏季多,可看着人却越显消瘦。
那张画纸上,人物肖像图已经出现了大致轮廓,是先生的相貌。
秦嫂心里酸涩,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听到她突兀的轻笑声,秦嫂脸上担忧的神色更深了。
秦嫂是多么希望虞欢能振作起来,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又找不到能让她振作起来的理由,她并没有消沉,她只是,只是将所有的思念都付诸在了每天漫长的岁月等待里。
她没有焦急,没有颓废,她在积极地生活着,耐心地等待着,只是这种等待,在旁人看来多少有些揪心难过而已。
“我每天画一幅,我的素描功底都越来越好了!”虞欢知道秦嫂就站在她的身后,也没有回头,轻声出声。
秦嫂点点头轻笑,“是的太太,先生也很擅长素描!”
执笔的虞欢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是啊,我见过!”
那一幅被他无意间画在公司合同文件上的素描图,当时在盛唐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来的,而她事后得知更是哭笑不得。
他居然趁着她睡着了把睡在沙发上的她给描画在了一本合同上。
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虞欢忍不住地笑笑,回想到记忆里的一些片段便让她心情好上许多,“秦嫂,你来顾家多久了?”
“算算也有七八年了吧!”秦嫂迟疑着想了想,“我是从顾家老宅清水湾那边过来的!”
算是顾家的老人了!
提到顾家的老宅清水湾,秦嫂满脸遗憾,那栋宅子在大火里被烧成了灰烬,当值的佣人死了两个,那边也被荒弃了。
她曾抽时间去过老宅,曾经有过的温馨不复存在。
说起来,顾家在G城也算是名门,有顾氏盛唐为依托,这些年还在不断地壮大繁荣,商场上所向披靡,可再看看顾家所谓的家庭,病的病,死的死,监狱里还蹲着一个。
除了外表光鲜,整个顾家给人的感觉就是,满目疮痍!
大概是感觉到了秦嫂的淡淡哀伤,虞欢转过脸来,望着她,在秦嫂悲悯的目光中坚定地微笑着,“会好的!”
秦嫂被她眼睛里的坚定目光所感染了,急忙也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等先生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入夜人类的情绪总是会容易伤感,秦嫂没有把这样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