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有今天啊……啧啧!”
一张脸上满是皱纹的陆老太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倚靠在墙角笑得森然。
尤其是听到那铁链被扯动得哗啦哗啦地声响,她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总算是有人跟我一样被关进来了,哈哈哈!”
“别白费心思了,这链子啊,你是挣不开的,他把你锁在这里,锁到你老死为止,哈哈哈……”
那条铁链是穿墙而出的,链子的一头定得死死的,铁链有碗口粗,别说是从这里挣开了,光是这一条链子的重量都能活活压死一个人。
萧悠浑身的泥浆早已干涸,身上脏得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但关在铁笼子里的陆老太太却把她给认出来了,瘫坐在地上的她冷笑着扯了扯手腕上扣着的链子。
“你不也一样吗?”
铁笼子里响起了一阵哗啦啦地铁链声,坐在床上的陆老太太赤着脚下了床,双脚上套着的铁链撞击着地面一阵哗啦啦地响,她那双枯萎得像干树枝的手紧紧地抓着铁栏,眼神近似疯狂。
“我怎么能跟你一样?我是心甘情愿住进来的,我是在这里休养的,你个疯子能跟我比?”
被骂做疯子的萧悠脸色难看,“说我是疯子,你现在又跟疯子有什么区别?”
外人都说陆老太太死在了那次游轮海难沉船事件,哦,陆家爆出来的消息,失踪了。
可这个失踪的人却被关在了这个地下室里。
啧啧,陆家的肮脏也不比顾家的少!
看似光鲜艳丽的外表下铺就而成的也是不为人知的血腥龌龊。
陆老太太一双眼睛愤怒地盯着她,一双手抓着铁栏使劲地晃着,撼动不了铁栏就用自己的脑门开始往上面撞,那种疯狂,看得萧悠都触目惊心的。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你一个为了嫁到顾家不惜出卖自己心爱的男人,踩着你男人的尸骨往上爬的贱人……”
陆老太太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抓靠在铁笼子旁边的萧悠,萧悠赶紧躲开,手腕上扣着的铁链被她拉到了极限,比起陆老太太,萧悠的身体要灵活多了。
避开那双从笼子里伸出来乱抓的双手,萧悠脸色阴沉地看着笼子里的人。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要是还是个东西的话怎么可能会被你的孙子关在这里暗无天日?”
“啊……”
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的陆老太太发出一声疯狂的尖叫,“那个孽障,我要掏了他的心脏,我要掏了他的心脏……啊……”
……
连接地下室的楼梯走道上,站着的身影透露着一种僵冷的意味。
想掏他的心脏!
呵。
如果在他没有发现之前,她应该得逞了!
可是,很遗憾,他早一步知晓,就不肯能乖乖地贡献出他的心脏了!
身后有脚步声轻微地响起,陆安生转身,大步走出了地下室。
“你没事吧?”
上了一层,陆安生直接躺在了大沙发上,他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灯。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暂时住在了地下室的第一层,地下室的隔音效果整体来说还不错,只不过地下室之间声音就有些窜了。
底下一层的尖叫声使得他阴郁地眯起了眼睛。
闻言,语气落寞,“还有什么要比自己的亲人盯着你的心脏时刻想着要你去死的事实还要糟糕的?”
游轮倾翻的那一晚,他才知道,原来作为备用心脏源的除了虞欢虞勒以外,第三个就是他!
他不知道作为妹妹的陆子瑜是怎么说服了陆老太太,把心思打到了他的头上,大概是看着他双腿残了,已经撑不起陆家的颜面了,陆老太太才选择了把所有希望都压在了陆子瑜的身上。
一个本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人即便是进行了换心脏的手术,也要经过排异治疗,还有应急各种的突发事件。
这是基本常识。
可老太太的想法竟是如此的可笑,觉得换一颗心脏不行还有另外一颗,连带着他也被算计在内!
疯子!
如果不是万般无奈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因为陆老太太和陆子瑜都疯了!
陆氏破产,她们不是选择抱团取暖而是将箭头指向了他。
是啊,虞欢虞勒两个备用心脏取不到,那陆子瑜最后能活下来的希望就只能靠他!
人在要死的时候拼命地想活,所以,连所谓的亲情都抛诸脑后。
他敢保证,游轮事件后他要是还不出手,接下来,躺在手术台上被强行挖心的人就是他了!
呵,骨肉亲情?
在活命面前,骨肉亲情算个P!
陆安生双手枕在脑后,耳边是下面地下室里传来的叫骂声,他淡漠着一张脸安静地听着,终于等到对方骂累了,喘不出气来了,他才幽幽出声。
“你把萧悠带回去是为什么?”
沙发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的人静静地抽了一口烟,眼底有深邃的目光闪过。
“一个不可说的理由!”
“那你就这么走了,放心?”
那人转过脸去,淡淡笑了,“我相信他!”
陆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