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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的G城,南山墓园的盘山公路上,天空是沉抑的灰黑色,一个人影在车前一蹿,车门就发出了一声咔擦声,门开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庄霂心心里一个咯噔,看着蹿上车后排的黑影,低沉出声,“庄霂林?”
庄霂林一上车便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漫,倚靠在车后排重重喘了一口气,“人都烧了埋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庄霂心低叱道。
车椅椅背被庄霂林用力一踹,坐着的庄霂心被踹得心里怒火腾起,“你干什么?”
头发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揪住狠狠一拽,头皮一阵尖锐的痛。
“你有良心?这些年花钱最多的人是你吧?你跟着他住那么豪华的房子,开着豪车,整天出入上流社会,以上流人的姿态过着人人艳羡的贵族生活,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庄霂心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手拽着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地低喝,“说得你好像没沾过光一样,他那些收入有一半都去了哪里?你别跟我说你跟那件事没关系!”
“那是他该给我的补偿!”
空气里伴随着庄霂林阴沉的声音,一股烧焦的气味在车里弥漫开来,是香烟烟头燃起她发丝的气味,庄霂心嗅到了这股味道,顾不上头皮的疼痛转过脸扬起手就朝庄霂林的脸上狠狠砸过去。
庄霂林这才一把松开拽着她头发的手,腿一抬又踹了她的椅背一脚,语气冰冷,“别忘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坐过牢的,这点补偿算得了什么?”
“你早就知道萧悠不可能会放过他,你为什么不提前想办法?现在人都死了你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庄霂心,你也真够作的!”
庄霂心将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厉声道:“萧悠被关在了清水湾别墅,她身边的那位心理治疗师被顾默白带走了,我是回不去了!”
她话音刚落,车后排的庄霂林便起身,逼近她,“你不回去那孩子怎么办?”他说着一把揪住了庄霂心的衣领,“你马上给我回去!”
庄霂心用力地扯开他的手,“我还回去干什么?如今连萧悠都镇不住顾默白了,我还有什么办法,至于那个孩子,我会想办法将他接出来……”
庄霂心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就是一阵疾风煽过,“啪啪”接连两声清脆的声响,脸颊上就是一阵厚重的疼痛袭来。
“庄霂林,你敢打我?”庄霂心满脸的不甘和愤怒!
“老子打的就是你,你这个蠢女人!”庄霂林从车后座站起来用上了双手抓扯住了庄霂心的头发一个劲地用力推攘着,掐住脖子发狠道。
“老子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你特么到了这个时候想全身而退,你想独善其身,信不信老子将你做过的丑事都说出去……”
“他两母子内讧争斗对我们百益无害,等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你特么是个猪脑子现在想着要跑……”
庄霂林骂骂咧咧的话虽然恶劣,可还是把庄霂心给点醒了。
是啊,她如今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待在顾家静看着那两母子斗,而她不就是真正的得利者吗?
……
任谁都想不到,明明作为目标的顾默白留在了G城,可对方的重点还是尾随着虞欢到了M市。
这样的情况让顾默白措手不及!
当晚,虞欢在跟顾默白通话之前是一个劲地深呼吸,一直到自己的慌乱情绪彻底平复下来之后她才主动拨通了顾默白的电话。
她也不知道薛景禹是怎么跟顾默白说的,薛景禹在拨通顾默白的电话喊了一声‘二哥’之后便匆匆上楼,他跟顾默白的对话虞欢并没有听到。
“欢欢!”顾默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醇厚,可虞欢还是听出了他嗓音里的嘶哑。
两人聊的也不多,虞欢将今天去郊外找那位心理医生的事情经过跟他说了,还说了一下姑妈的身体情况,至于墓地的那束花以及电脑上出现过的画面,她选择了刻意回避忽略。
因为虞欢听薛景禹说了,G城那边,那位才查出了有涉黑史的庄管家发生车祸去世了。
虽然媒体上报道车祸是意外,可虞欢怎么都觉得不会那么简单,远离G城的虞欢这两天仔细想了想,总感觉自己跟顾默白就像被淹没在了一张大网里。
姑妈嘴里的那张照片,为她进行心理治疗医生的供词,冥冥之中就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缠绕在她和顾默白两人之间。
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越发的紧。
“早点休息!”
通话结束的这一刻,顾默白轻柔地安慰着她。
虞欢轻“嗯”一声,两人却谁也没有主动挂电话,任由着浅薄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电波里静静地流畅着。
“怎么不挂电话?”顾默白再次出声,虞欢暗吸一口气,轻笑,语气染上了一丝俏皮,“我在等你先挂呀!”
“我等你先挂!”电话那边的顾默白嗓音里染上了无奈的情绪。
虞欢终究还是心疼他,主动挂了电话后,她看看时间,这个点也该是他入睡的时间了。
一向浅眠且有着轻微的睡眠障碍的他对睡觉的环境十分严苛,她也是后来跟他在一起之后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