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薛景禹所在的别院。
底楼客厅怪异的气氛让下楼来的薛景禹都感觉了。
客厅那边,虞欢为了方便祁辰,所以把笔记本电脑都直接搬到了客厅茶几上,处理工作的时候祁辰也一直就在身边守着。
只是此刻,薛景禹一下楼见客厅里的一男一女站在了那台笔记本电脑前。
薛景禹注意到了虞欢的脸色,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而祁辰的脸色便显得严肃。
两人的目光都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怎么了?
薛景禹快步走过来,走近虞欢时他拍了一下虞欢的肩膀,却不想虞欢明显是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惊了一跳,对视上他的目光时眼底还有慌乱在飞蹿。
“怎么回事?”薛景禹也意识到了一丝紧张,他的目光飞快地转落到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被屏幕上自动勾画而出的那朵血红色的花给刺激得眼瞳一撑。
MD,什么情况?怎么又是这种花?
那黑掉的屏幕上,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屏幕上慢条斯理地画着,一朵画完,紧接着又是一朵,一直到满屏都画满了这样的花,红艳艳的色彩在黑色的屏幕背景上变得瘆人,然而还不待电脑前的人从这样瘆人的画面中清醒过来,画面就是一震,满屏的鲜红花瓣汇聚成了几个字。
喜欢吗?送给你的!
虞欢觉得浑身都像是处在了冰窖之中,后脊背有冰凉的东西趴着,恐惧就像冰冷的虫子从她的后背开始蠕动爬遍全身。
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墓地上的那束没有署名的花是送给她的了。
虞欢双手抱着双臂,双肩微微一抖,这种恐惧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一双眼睛盯上了,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像在打量着餐盘里的食物,以他优雅的姿态,就在不远处欣赏着她的恐慌。
“这是什么东西?”薛景禹在屏幕上显出那几个字眼来的时候抓着鼠标的手一紧,眉头一皱,忍不住地低低抽了一口气。
电脑屏幕很快恢复到了虞欢处理工作的页面上。
“整个过程差不多三分钟!”祁辰计了时,蹙着眉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向了他这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一阵。
“这个图案让我想到了我曾经见过的一个组织的标志!”他说着眉头加深,今天在墓地见到那束花时他便觉得有些怪异,但当时他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今天晚上他亲眼看着这幅面的呈现过程,让他心里便忍不住地想到了有关曼珠沙华的传说在他们部队里一个从来都不敢宣诸于口的特殊存在。
“嗯?”薛景禹一听,心里一沉,难道二哥将所有的隐秘势力都移到M市来为的就是等这一批人?
那之前他们在G城的那番举动其实只是小打小闹?
那些渐渐浮在明面上的人难道还只是障眼法?
薛景禹有种心脏被狠狠压着快喘不过来的窒息感,他屏住了呼吸,将目光投向了虞欢,很明显,从今天虞欢在墓地出现捡起那束花时,她怕是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如今对方又如此轻而易举地攻入她的电脑,没有任何血腥的画面,只有这种花,这种传说中开在地狱里的花,而那句话,也像是一个优雅的绅士在送出自己的礼物时,十分温情地问出的一句。
你喜欢吗?
操淡的人生!
薛景禹真想骂人!
虞欢松开了抱着双臂的手,震惊之后她强做镇定地深吸了一口气,“祁辰,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标志?”
其实这样的画比之前经常出现在她电脑手机屏幕上面的血腥画面要好了太多太多,前者那些话会让她惊恐到尖叫,而后者,虽然远不及那样的效果,可这种恐惧却像是深入了骨髓般的毛骨悚然。
不得不说,后者那画面上一笔一划勾画而出的画面确实让人能在整个过程中体会到一种感觉。
那就是,慢慢等待死亡的感觉!
祁辰见虞欢微白着一张脸还如此镇定,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忍来,可见虞欢目光坚持,他也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两年前,我跟你堂哥执行任务时误打误撞地遇上了这一批人……”祁辰说着眸色突然一暗,语气变得沉重起来,“我们一行六人,只有我们两人活着回来!”
两年前,虞欢记得,堂哥受了重伤,很严重的伤,得知消息的她想去探视,被告知堂哥在部队里秘密接受治疗,连姑父姑妈都没能进去探视。
难道就是那一次?
“那一场战斗十分残酷,我们折了四个人,这是我们小队组队以来遭受过的最大的一次重创,事后我们在死去的战友身上就发现了这样的印记,有的是在手腕,手背,有的是在脚上,也有的是在脸上,都被印上了一朵这样的花!”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常年都在边境一带出没,里面的人并非普通人,很大一部分都是雇佣兵……”
“其实早在五年前,当时还在部队里的顾队就曾跟他们交过手!一队七人,失联半个月,他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
虞欢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一抓,满脑子都是枪林弹雨的血腥场面。
那是他所经历过的,那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