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暮色正浓,几人离开后,距离墓园不远的一处能鸟瞰整个墓园的山头上,那里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内,搁在车窗边的那只手在车窗玻璃上,一点,一点,手指所点的位置正是墓园内那个俏丽的身影上。
……
墓地鲜花事件后,祁辰的防卫工作越发精细警惕。
薛景禹也联系了墓园方,让对方调取墓园里的监控录像,可得到的回复时,墓园那种地方本身就让人忌讳,所以都只在大门口安装了监控录像。
至于其他地方,因为有墓园外的护栏护着,平时除了来祭拜死人的也没什么人会进来,前段时间墓园一偶的防护栏坏了,这段时间正在修。
所以,那束花很有可能是有人越过了那道防护栏送进来的。
薛景禹还想着怎么查,可虞欢觉得为了一束花就这般大费周章实在是没必要。
“或许,是别人送错了地方!毕竟上面又没有写名字!”
虽然虞欢一想到那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还心有余悸的,可冷静下来一想,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那束花和纸条都被祁辰带了回来,纸条上的血红色字迹经验证是一种漆料所画,花和报纸都没有查出什么异样来。
薛景禹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暂时搁下,虞欢说得对,他们可能是因为太警惕草木皆兵,万一这束花真的是别人送错了位置呢?
几人从墓地回来就直接去了M市医院。
姑父柳容坤虽然排斥顾默白,却对给与过姑妈帮助的薛景禹十分感激客气。
病房里,姑妈安静地躺着,氧气罩里有极淡的白烟气息腾起。
最糟糕的那几天都过去了,虽然姑妈现在还没醒,可看着床头心电图上的波浪线,虞欢还是忍不住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开颅手术的后遗症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从病房出来,薛景禹就低声跟虞欢说了起来。
见薛景禹脸上的神色有异,虞欢心里猛的一跳,“难道……”
薛景禹急忙用眼神制止住她想要说的话,虞欢这才想起姑父还跟在后面的。
“欢丫头,薛医生!”姑父的声音还是沙哑的,虞欢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地心里微微一酸,转过身去。
“姑父!”
柳容坤面色憔悴,短短几天像是老去了十年,两鬓都有了白发,一张脸也显得苍老不堪。
“你姑妈现在已经好多了!”柳容坤说着脸上浮起了一抹久违的笑容,因为在他看来,虞姑妈还能留口气实属不易,尽管她现在还没有要清醒过来的迹象,可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人活着就有了盼头,最起码,还留有一丝的期盼幻想。
柳容坤说着又对着薛景禹道谢,薛景禹连连摆手,直说这是二哥安排的,不敢居功。
虞欢注意到姑父在听到这是顾默白的意思时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连薛景禹也注意到了,场面差点就尴尬了起来,幸好值班的护士说让姑父进去一趟,这样的气氛才有了缓解的空间。
薛景禹看着前往病房那边姑父的身影,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低声道:“虞欢,二哥到底怎么得罪你姑父了?”
怎么现在都到了谈之色变的地步了?
他还以为把功劳都推到二哥身上会让姑父对二哥的态度有所改观呢,毕竟,这些事情可真的是二哥安排的啊!
可事实上,效果适得其反了!
虞欢眼皮落寞地垂下轻轻摇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姑父对顾默白的态度让她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让她有心想要解决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薛景禹露出一脸无奈,眼神里满是同情,内心腹诽,二哥总算是遇上了一个不能靠人格魅力来摆平的人了。
虞欢跟薛景禹低声说了几句,让他就在病房外面等,她进去跟姑父聊聊,薛景禹摆摆手,正好他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一暗变得有些难看。
虞欢猜想那个电话肯定会让薛景禹心情不爽,便转身进了病房。
病房里,姑父正在替姑妈擦拭身体,每次擦拭完还要进行肌肉按摩,防止久躺会产生的肌肉骨节僵化。
虞欢进去的时候姑父已经在护士的指导下开始进行按摩了,她也过去帮忙,帮着替姑妈按摩手臂。
“护士,这里有我们,就不麻烦你了!”姑父率先开口出声,护士见状也猜到了姑父肯定有话要对虞欢说,便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欢丫头,这两天,你可有想清楚了?”
柳容坤轻轻出声。
虞欢愣住,按摩手臂的手动作停了下来,柳容坤见状叹息一声,“姑父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顾默白真的不适合你……”
“姑父!”虞欢抬起脸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适不适合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她说着,眼神坚定,“我爱他,我会跟他在一起!”
“你……”柳容坤脸色一变,脸上的神色变得焦虑不安。
“姑父,你说我他不适合我,不让我跟他在一起,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说的不适合我就应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