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欢落荒而逃了!
她从那个病房出来后步伐便变得凌乱不堪,连病房门口出现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陆安生的轮椅就在病房门口,他来了有好一会儿了,看着虞欢从病房里出来后,望着她那步伐凌乱的身影,再看看病房里的庄霂心,陆安生唇角冷冷一勾。
虞欢,其实你的心真的没必要这么柔软,因为有些人就是这样,无耻地利用你的柔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好比,如今站在病房里的庄霂心!
庄霂心是看着虞欢离开的,目光在虞欢离开病房的那一刻眼底闪过的锐芒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却在目光触及到病房门口不请自来的陆安生的那双眼睛时,眼睛微微一眯,眼神略显局促地迅速转移开。
待病房里的医护人员相继离开后,陆安生的轮椅缓缓进了病房,声音幽幽响起。
“演技不错!”
庄霂心大步走到病房门口将门关紧锁死,满脸警惕地看着陆安生,“你说过我们进水不犯河水的!”
庄霂心说着,眸带讥讽地盯着陆安生的轮椅,讥嘲一下,“还真把自己当瘸子了,你的演技不也一样登峰造极吗?”
陆安生哼笑一声,视线飘落在了病床上昏睡着的孩子身上,“就是不知道,庄先生若是知道你把这孩子折腾到了医院来会有什么反应?”
庄霂心眼眸里带着一丝惊措,看向陆安生的眼神变得十二分的警惕。
五年前她就知道,陆安生这个人的深不可测,你说他是好人,不,他不是,他很不是个东西,但你说他是个坏人,恐怕他本人也不喜欢这个词。
然而这个人知道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庄霂心紧紧盯着陆安生,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有了较量的意味。
“陆安生,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要什么你也清楚,我们可以联手!”
庄霂心试探着出声。
“哦?”陆安生音调拖长,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味,“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庄霂心最痛恨的就是像陆安生这种明明眼底充满着某种欲望却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模样,他把虞欢从秘书部带走不就是想让虞欢不被人欺负吗?如若不然,就那个女人现在的局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算她不出手,也会有人替她出手!
“你想要什么你的眼神已经昭然若揭!”庄霂心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联手,我不动她就是了!”
……
虞欢当天晚上就陪着姑父守在了ICU的门外,门外的走廊上还有一些病人家属,晚饭后就有人拖着凉席过来在过道上挤出一点点的空间或躺或坐着休息。
也有病人家属在低声交流着,谈论着自家家人的病情情况。
这些人都像姑父一样,因为有亲人在ICU里,时刻担心着会有什么意外,也有人是因为病房拥挤没地方可去,只好在走廊上随便找个空地坐着休息。
虞欢坐在姑父身边,手里握着手机,手机屏幕亮了又暗了下去,又被她摁开,如此反复,但她却只是用眼睛余光去瞟一眼。
姑父柳容坤是看出了什么,“欢丫头,你还是回病房去休息吧!”
虞欢愣了一下,摇摇头,“不了,我就在这里陪你!”
柳容坤看了她一眼,微叹一声,“你在等顾默白吗?”
虞欢眼皮轻轻一跳,垂眸,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心里的微乱情绪。
虞欢从那间病房出来整个人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了,晚餐时,她一发一语,人像是在神游太虚。
她现在不想回那个病房,因为病房的对门就是那对母子,他很快就会回来,去那对母子的身边,陪同病中的孩子,安抚慌乱不已的庄霂心。
虞欢不想自欺欺人,她很肯定,如果要让她看到那一幕,她会发疯!
所以,明知道自己会疯掉会承受不了,还不如选择远远避开。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跟庄霂心相比,她贫瘠得一无所有,而庄霂心至少还有一个孩子!
指甲扣在掌心,肌肤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清晰地痛楚让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她也是很普通的女人,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也会因为第三者的出现而吃醋难受。
入夜后的住院楼过道上凉风飕飕,虞欢靠坐在了过道座椅上,犯困时闭着眼,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的靠近,空气里有一阵舒缓的香气从鼻尖飘过,她的意识突然变得混沌,身体也在控制不住地泛软,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她在想,或许是这几天她太累了没有好好休息的缘故吧!
而此刻的重症监护室门口,一名穿着白衣大褂的男人步伐轻盈地走到门边,伸手摁下密码闪身进入。
顾默白出现在过道上时,远远地就看到了虞欢靠坐在那边睡得香沉的身影,而她的身边没有人。
柳容坤上了个洗手间折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顾默白将虞欢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一转身就撞见了面色严肃又沉冷的柳容坤。
“姑父!”
顾默白低声唤了一声,柳容坤看了一眼他怀里睡着的虞欢,眉头紧紧一蹙,“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