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好!”
得到了薛景禹这句话,虞欢脸上的神情一松,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薛景禹愣了一下,见虞欢重新躺回病床,也没有要继续询问的意思,他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跟她多说些什么,但碍于现在这种情况,如二哥所说,虞欢知道的越少越好。
而虞欢似乎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省了他绞尽脑汁地去想应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等薛景禹一离开,虞欢还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了虞姑妈不冷不热地声音。
“他谁?你认识?”
虞欢惊了一跳,将目光投向了虞姑妈,“姑妈!”她什么时候醒的?
虞姑妈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靠坐在沙发上,表情有些懒洋洋的,可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虞欢,好像能把她给看穿似得。
虞欢暗暗吸了一口气。
“他是我一位朋友,是这里的医生!”
虞姑妈把腿一翘,翘了个二郎腿,尖细的皮鞋在半空中翘了翘,晃了晃,“我问的不是他,我问的是你刚才问他时话里的那个‘他’!”
不得不说,虞姑妈的耳朵毒,把刚才虞欢跟薛景禹两人对话里的重中之重给挑了出来。
见虞欢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恍惚,虞姑妈秒懂了,起身,没好气地堵了一句,“当我没问!”
虞姑妈起身就去了病房外面,她坐过的沙发上还压着她翻过的那份报纸,报纸有了褶皱,虞欢盯着那份报纸看了半响,缓慢起身,下床,走到了沙发边,捡起了那份报纸。
在车上的时候,她因为胃太痛没有机会看。
此时此刻,她就坐在沙发上,将那份报纸的头条新闻一字不差地看完。
那是媒体们宣传的一张,所谓的全家福。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定韶华……
太多话里美好的辞藻堆砌而成的报道让人看到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终成眷属的美好。
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虞欢的目光最先落在顾夫人萧悠的脸上,这个五官姣好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子优雅贵气的女人,跟那一天她在盛唐见到的女人是同一个人,只是照片上的她没有了当日那般的逼人锐气。
虞欢的手腕有些隐隐犯疼。
当日她端着托盘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就是拜她所赐。
虞欢的视线又落在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
她在机场遇见了她!
人生就是这么多的巧合,她跟她同一个时刻回国,还在同一天的晚上为了同一个男人!
虞欢将报纸慢慢地折叠到只能看到头版那张大照片的一版上,落在报纸上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抚了抚。
她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
……
薛景禹从病房出来后便拿了手机拨通了电话,进了电梯后出了声。
“她是急性胃炎,今天输液输完了,晚上会在医院里留院观察,另外,明天早上会给她安排一次胃镜检查,看看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薛景禹说完,听到那边低沉的应答,低低叹息了一声,“她刚才只问了我一句话,问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想,她恐怕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薛景禹说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我跟她说,你很好,然后她的回答是,她也很好,之后就什么话都没再问了!”
薛景禹将自己在病房里听到的虞欢任何的一句话都尽数转达给了顾默白。
他知道,虞欢是在借他的口告诉二哥,她很好。
薛景禹还注意到,虞欢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是带着一丝歉疚的,那是一种想要帮忙却又力不从心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歉疚。
她没有追问那个庄霂心,追问二哥什么青梅竹马,追问那个孩子怎样怎样,她的那一个歉疚的眼神让薛景禹都忍不住地难过了起来。
世人都说,最美好的爱情就是不给对方添麻烦,可是谁又能体会到这种在明知道对方有麻烦却又无所作为的力不从心带来的难受和无力。
薛景禹在结束完通话后背靠着电梯壁愣了好久,神思有些恍惚。
最怕的是,临到结束,才发现就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失去了本该去争取的东西。
而到了那一刻的时候,你是该怪自己的不作为,还是该怪自己的不争取,不努力?
或许,那个时候又有另外一个想法了。
明明可以努力一下,放手一搏,可为什么,当时就认怂了呢?
……
从病房出来的虞姑妈去了走廊尽头的窗台处打电话,她联系的是她的丈夫,从部队退休回来的,虞欢的姑父柳容坤。
电话那边柳容坤的回应有些无奈。
“我说老虞啊,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在追究个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长得像的,或是整容了感觉像的人多了去了啊。”
“你不过就是在报纸上看到有些像而已,怎么可能呢?啊?人家是豪门太太,人家那是高贵门阀,跟你认识的人简直就是搭不上边的,你瞎折腾个啥劲儿?”
虞姑妈一听忍不住辩解道:“我这双眼睛看人很准的,而且我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