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然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联想起许宁城这一路上异常的情绪,综合分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许宁城这人嫌少有人会这般左右他的情绪,除非这个人是他非常在意的人。
顾默白!
沈知然脑子里只想到了这个人,一想到远在美国纽约整天提心吊胆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好友,沈知然就飞快下车。
只是还不待她快步朝着许宁城离开的方向跑去,就被车门口候着的保镖礼貌地伸手一挡,“沈小姐,请这边走!”
沈知然:“……”
他这是故意不让她知道对吧?
沈知然紧了紧眉,如果真是顾默白,那她要不要立马通知虞欢?
……
许宁城的人把病房外面围得就跟个铁桶似得,密不透风。
陵川看着走廊上五步一人十步一岗的架势,忍不住地在心里唏嘘,目光不由得瞥向了前面走着的许宁城。
这位爷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这一层楼的病房都被清空了,全是他的人。
进了病房后,陵川汇报消息,许宁城就靠着门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夫人从墓地回到清水湾后情绪得到了控制,我走的时候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下了!”
陵川在事发后直接去了清水湾老宅那边,被送回来的顾夫人浑身湿透,头发凌乱不堪,被人扶下车时大喊大叫,情绪失控,据顾家的医生检查,当时的顾夫人情绪是不稳定的,后来是强行约束注射了镇定剂才安静了下来。
“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她在墓地精神受到了刺激才情绪失控的!”
陵川刚说完这句话,背靠着门背的许宁城就冷嗤一声,“惹了事儿就犯病了?”
如果她今天失手杀了二哥,是不是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逃避责任?
我是精神病我怕谁?
顾默白躺坐在病床上听完陵川说的话,眸光纹丝不动地点了一下头,又看了许宁城一眼,许宁城这才别扭地把脸别到一边,不说话了。
“另外,顾家的宴会邀请请柬已经发送完毕,明天晚上在聚星酒店举行的宴会……”
陵川说着,从手里拎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请柬犹豫了片刻还是递给了顾默白。
明明是顾家的主人,却还单独准备了请柬,跟外人一样的待遇。
顾默白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我会去!”
……
“许宁城拧的?”
骨科主任医生的办公室,薛景禹盯着沈知然肿起来的左手手腕。
沈知然心里还惦记着顾默白的事情,心思都不在手上了,注意力一转开都感觉不到什么疼了,她转悠着大眼睛珠子瞅着亲自为她擦药包扎的薛景禹,“他今天吃错药了?”
薛景禹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嗯,他药不能停,你不知道?”
这损人的技巧简直神了!
也不知道许宁城的耳朵现在会不会发热发烫!
就冲着那天晚上沈知然陪着他喝那么多酒的份上,薛景禹细心地替她包扎好了手,并提醒她,“至少一周别拎重物!”
“薛景禹,顾默白……”
沈知然话还没有问出口,薛景禹看她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
“别试图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沈知然:“……”尼玛!这家伙一句话就把她的嘴给封严实了。
“对了,明天晚上的宴会你会跟许宁城一起来的吧?”薛景禹说着起身,把挂在衣架上的白衣大褂穿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别有深意地说道。
“作为老同学兼酒肉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明天晚上许宁城的老妈也会去,你好好表现!”
沈知然漂亮的大眼睛一瞪,什么鬼?
许宁城的老妈跟她有什么关系?
……
美国纽约,早间七点,聂宇凝就急匆匆地走到大哥的休息房间将他从床上拉了起来。
“哥,我听虞勒说,顾太太今天就要回G城?”
聂宇深被她强行拽起来,眼睛还闭着的,闻言眼皮掀了一下,抬手看表,重重地“嗯”了一声,扯开妹妹的手从床上慢吞吞地起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
“可是你明明就答应过默白哥,你……”聂宇凝大步跟上,到了洗手间门口被聂宇深一把拦在洗手间门外,表情不悦。
“宇凝,你哥我那儿十分正常,不需要你一大清早地就钻厕所一眼看个究竟!”
上个厕所也跟着,他是她哥,又不是她男人,能跟着么?
聂宇凝被关上的门险些砸了脸,摸着鼻子一脸抓狂地候在门外,忍不住继续出声,“你答应过默白哥要将她留在这边半年,可一周时间都没到她就要回去了,你怎么跟默白哥交代?”
洗手间里传来了水流哗哗的声音,还伴有聂宇深没有睡醒的朦胧语音,“腿长她身上,她要走我也没办法!”
“哎,哥,你想想办法啊,默白哥不让她回去肯定是有原因的!”聂宇凝拧了一下没把,从洗手间出来的聂宇深黑着一张脸出来,瞪她一眼,“这两天你偷看人家贝勒洗澡偷看上瘾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