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银白色的宾利轿车驶过一家还没有关门的花店,车缓缓停下。
花店的老板正在剪着一朵玫瑰花的花枝,见到门口有车停下以为有客户来了,却纳闷地迟迟不见有人下车,连车窗都是紧闭着的。
隔着一道车窗,坐在车里的人望着店内盘旋在木质架子上怒放着蔷薇花,这个季节的蔷薇需要特殊培植,透着暗沉的窗户,那些原本粉嫩的花束颜色变得黯然无光。
顾默白从车里下来,才从宴会上出来的他褪去了严谨的西装外套,领带被他取了,衣襟口的三颗纽扣解开了。
他绕过车头走到花店门口,老板起身,笑脸相迎,“先生,您需要什么花?”
顾默白的视线在店里环视一圈,老板是个精明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在那株蔷薇花上停留了几秒,便急忙说道:“先生也喜欢蔷薇?”
顾默白的视线很快转移开,落在了一束百合花上,他不回话,但视线落在百合花上的时间绝对超过了蔷薇花,他抬手一指,指着那束百合,“包一束!”
……
公寓小区内,那辆轿车的尾灯越来越远,虞欢还站在原地望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身侧的沈知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好大一只蚊子!”
虞欢似是在沈知然这一巴掌的声响中回过神来,“走吧,你不是还要去买药吗?”
沈知然见虞欢表情平静,纳闷地抠着掌心的蚊子尸体,“你刚才怎么不跟他说你跟顾默白的关系?看他那样八成还以为你只是顾默白的一个秘书!”
虞欢迈开了步伐,扯了一下裙角防止被蚊虫叮咬,听见沈知然的话低声笑笑,“我本来就是他的秘书啊!”
沈知然:“……”
那个,她才刚跟虞欢说应该找个机会见见顾家的那些亲人长辈,这个什么顾家清水湾老宅的管家就凭空冒出来了,而且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说想请虞欢代为转达他家夫人的话,说要请顾默白回老宅一趟!
这位夫人不就是顾默白他妈?既然是他妈想要儿子回个家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为什么还要什么劳什子管家来找儿子的秘书代为转达?
不觉得绕得太远了么?
不觉得有些诡异么?
“我有种直觉,他这个妈恐怕是个不好对付的!”
沈知然还想发表什么意见,被虞欢一把拉过去提醒,“过马路认真点,对面就是药店了!”
沈知然的胳膊被虞欢一把扯过去抓到肉了疼得龇牙咧嘴,被拖着走向人行道斑马线,“哎哎哎欢儿,我在跟你分析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虞欢头也不回,拉着沈知然就往对面的马路上走,一边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分析得很好!”
看虞欢表情那么平静淡然,沈知然被呕得要吐血了。
药店,虞欢帮沈知然买了药,走出店门时就低声叮嘱道:“知然,药有三分毒,这药不能多吃,你下次……尽量别吃了!”
沈知然把药袋子拿在手里,像个悉心听教的孩子点头如捣蒜。
虞欢心里微微叹息一声,都知道药有危害,可是想想,相对于上手术台,吃药的风险要低得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买药的时候勾起了她以前的一些回忆,虞欢的思绪有些莫名的怅然,以至于沈知然唤她,她都没注意,更没有注意到面前不多时已经多了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轿车。
虞欢看着从车里下来的顾默白,手里捧着一大束的百合花。
顾默白走过来时站定在她的面前,见她抬脸望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怅然,他微微蹙眉,伸手将她吹乱的长发轻轻别在耳根后,“怎么了?”
虞欢眼睛里弥漫着的黯然情绪让顾默白不解,他把目光投递向旁边站着的沈知然,表情有些疑惑,眼神里带着一丝问询。
沈知然一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啊!
顾默白精明的目光在沈知然手里的透明袋子里看了一眼,眉宇不禁跳了一下,他拉过虞欢的手,“我们先回家!”
虞欢的手被他的大掌裹住,这才回了神一般转脸看向了沈知然,“知然……”
沈知然摆摆手,“安啦,你赶紧回去吧,我这么大个人了能照顾自己的!”
虞欢上了车,手里捧着的那束花香气怡人,望着上车的男人,她唇角微笑,“谢谢!”
顾默白勾了勾唇,车启动,开出百米远的距离,他突然踩着刹车停了下来,虞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停车,正愣着看着他,就听见安全扣‘咔擦’一声探出的声音,面前光线一暗,原本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倾身靠过来,一手护住她的后颈脖将她的唇拉近到他的唇边。
没有言语对话。
吻来得突兀又热切,唇瓣滚烫的气息迅速地在虞欢的唇上蔓延,撩起的火辣辣的触感从唇上渐渐蔓延到了她的耳垂,颈脖,再到锁骨……所到之处灼热得快燃起火来。
“欢欢……”顾默白的嗓音哑得不像话,连带着溢出唇瓣的声音都像是从沸水中滚出来的一般,气息炙热滚烫。
虞欢双手搂着他的颈脖,意乱情迷下的她小脸红红的,听着自己的名字用他那般迷醉的嗓音轻喊出声,仿佛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