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对我是不是该换一个称呼了?”
虞勒那双毫无焦距的清凉眸子撑了撑,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可依然还是被顾少爷如此直接的话给戳得脸皮颤了一下。
额,以前,虞勒觉得自己的脸皮其实挺厚的,可是今天虞勒突然才觉得,原来那句‘强中自有强中手’的话并非只是一个口号。
他以为自己脸皮够厚没想到还能遇上一个脸皮明目张胆厚的人。
虞勒的喉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呃’,明显是被顾默白这句话给怔住,半响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眸才微微晃动了一下,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闷闷的,抖着唇角的,内心感慨地……
“姐夫!”
顾默白的唇角一勾,脸上一扫一早的阴霾,有模有样地拍了怕虞勒的肩膀,“嗯,好孩子!”
虞勒嘴角抖得厉害,内心咆哮,额,还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陵川:“……”嗷,顾总,你……
你这是在诱哄小正太吗?你明显就是在欺负人家贝勒啊。
你这么做,虞小姐知道吗?
但某人却因为这一声称呼而瞬间有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势头。
“回去好好照顾你姐,我给你配了专属手机,你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拨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
“你姐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要跟我说!”
虞勒:“……”亲,你忘记了我眼瞎吗?有时候光靠第六感也是不灵滴。
虞勒微张着的嘴巴慢慢地合上,点点头,他怎么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收编麾下就要进行苦力压榨的悲催感?
……
上午,虞东阳的尸体在殡仪馆火化,来的人有许宁城和薛景禹,沈知然来得比较晚一些,虞欢看她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下车的那一刻看着她走路的姿势好像也有些别扭。
来的每一个人都穿着隆重的黑色西装黑色长裙,胸口佩戴着白色的花束,个个神情严肃。
遗体火化前又送灵仪式。
虞欢带着虞勒对着每一个来悼念父亲的人都深深一鞠躬。
这些人有好多都是许宁城的下属,很多人她都叫不出名字,但是却深深感激着他们的到来。
沈知然在灵柩前鞠了一个躬,放上了一束白菊,看了一眼站在虞欢身边的顾默白,眼角一抽。
那个谁,你站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顾默白一接触到沈知然的目光,眼睛微微一眯,沈知然被他眼睛里的冷光一炸抖着唇角撅了一下嘴巴。
算你横!
沈知然走到虞欢面前轻轻拥抱了一下,她抱虞欢,也连着贝勒一起抱了。
“欢儿,贝勒,放心,以后姐罩着你们!”
旁边的顾默白从沈知然的唇语中读懂了她话,目光幽幽一转,秒杀!
他们还需要你罩着?
沈知然一手抱着虞欢一手抱着贝勒,贝勒被她这么抱着有些不适,眉心微蹙,只不过碍于现在这个场合他才没有躲开,却十分敏锐地察觉到在场有一双眼睛正充满凉意地盯着他。
莫名其妙地被当成了靶子盯着,虞勒表示,今天自己貌似运气不太好,一大早被顾默白盯上聪明如他用了一个‘姐夫’的称呼巧妙化解,现在这么一盯,他怎么就有了一种抽筋拔骨的惊悚感!
唉,做弟弟的真不容易!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
上午十点,虞东阳的遗体正式火化,火化过程中虞欢的心情还是沉重的,她紧紧拉着贝勒的手,手紧得有些发抖。
父亲是为了救她才去的,如果他当时丢下她第一时间逃命,他不会死!
虞欢的思绪陷入了深深的愧疚悲痛中,另外一只垂放着的手被顾默白握住,她低头,顾默白手指跟她的手指紧紧相扣,这一刻她竟感动得要流出泪水来。
虞东阳的骨灰是要带回M市下葬的,虞欢的母亲是葬在了M市,火化后她会立刻带着父亲的骨灰回家。
虞欢上车后才得知顾默白安排了陵川亲自送她回M市,沈知然也决定跟她一起。
顾默白的车一直送到了机场,下车的时候虞欢才从他手里接过了父亲的骨灰盒。
“航班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你不必担心!”
虞欢有想过乘坐大巴车回M市会好一些,只是时间可能有些长,毕竟她带的是骨灰盒,要过安检可能有些麻烦,顾默白却早就为她安排好了,听着他低声安慰的话,虞欢心里温暖,点着头轻声回答:“好!”
“我等你回来!”顾默白捋起她耳边的发丝替她别在了耳后,动作轻柔。
“嗯!”虞欢点头,“你好好照顾自己!”
顾默白唇瓣微勾,“好!”
“不过是两天时间!”搞得就跟生死绝恋似得,沈知然站在一边双手抄在胸口,高跟鞋的脚尖拍着地板,众目睽睽地这么亲密,哎呀,顾总,你想上头条吗?
顾默白的目光淡淡地瞥了沈知然一眼,视线又幽幽一转,看向了停在他后面的那辆车,只是这么一眼,沈知然在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那辆车里坐着的许宁城时,瞬间便牙疼微疼心肝疼既愤怒又无奈最后只好乖乖闭上了嘴巴。
“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