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啊!”
打开车门的男人发出一声兴奋的感慨。
虞欢听到他愉悦的声音,神经一个紧绷,尤其是在听到他手里发出一声‘咔擦’。
子弹上膛!
这个变态今天晚上要等的人终于来了吗?
可是为什么虞欢却感觉到了比之前还要可怕的恐慌?
车外雨下大了,雨水砸落在了头顶,挡风玻璃上的雨水积了厚厚一层。
虞欢处在车内,听着车窗外喧嚣的雨声,她咬紧着牙关挺起腰身双腿蹬着往座椅上挪,脸靠近车窗时‘砰’的一声撞上了,额头的疼使得她脑子一阵眩晕,模糊的视线透过满是雨水的车窗,她看到了车窗外不远处由远及近的那个提拔的身影。
他一手撑着一把大黑伞,身影在雨帘中显得颀长挺俊,他的白衬衣在暗夜里尤为突出,仿佛天地间的暗色都成了他身后的帷幕。
隔着一道紧闭的车窗,脸贴在窗户上虞欢似乎都听到了他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顾默白!
虞欢目光僵滞地望着他朝这边走来,眼里的凝滞瞬间被恐慌替代,她背过身去试图用被捆绑住的手打开车门,可是打不开,她情急之下用身体撞门,最后用上了额头,‘砰砰砰’地砸响了车窗。
“顾默白,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她扯开嗓子大喊着,又是撞门又是大喊。
她要告诉他,对方手里有枪,对方想要他的命!
额头撞击在车窗上,连续好几下,从最开始疼还有知觉,接下来的几下都完全没有了知觉,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滚了下来,她已经不知道疼了。
车外的雨下得太快,虞欢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她在车里又喊又叫,可打不开车门的她就像被困在了笼子里挣扎的小兽,她慌乱着撞着车门,希望他能听到,不是为了向他求救,而是,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虞欢的额头已经撞得满是鲜血,当她终于看到他停下了脚步,当她看到他的视线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虞欢心头瞬间蔓延。
她于大雨中隔着车窗痴痴地望着视线投递过来的男人,被鲜血模糊了双眼的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了,更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真实表情,她用力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鼻子猛的一酸。
“顾默白……呜呜呜,你别过来,他有枪,他要杀你,你为什么要来……”
这个变态要等的人居然是顾默白,他绑架了她,再用她来当诱饵诱顾默白过来。
可是她虞欢何德何能值得他顾默白这么冒险?
虞欢贴在车窗上的脸被血水和泪水混合着湿了一大片,打不开门,又无法通知他,她又急又怕,双手开始挣扎,勒在手腕上的绳子很快蹭破了肌肤,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息……
她哭了吗?
顾默白撑伞的手一僵,耳朵里放着的隐形耳机里传来了她断断续续的叫喊声和哭声,他的视线落在了那辆车里,目光落在那扇车窗上时,他的眉头紧紧一蹙。
车身在振动着,那扇车门像是在被人从里面用力的撞着,透过雨帘和暗色的车窗玻璃,隐约见到有人在用额头拼命地撞着车窗,他握着伞柄的手猛的一紧,目光倏然转向了迎面站着的人,眼瞳危险地紧紧一缩。
“我来了,把她放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说话的男人这才将头顶上的雨衣帽子掀开,将墨镜一收扔在了一边,露出那张半边脸都是刀疤刻痕的脸。
狰狞而森然!
顾默白将手里的伞收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两个月前是你!”
刀疤男唇角一勾,“是我,只可惜那一刀居然没捅死你,算你命大!”
顾默白的神情一冷,两个月前他被人刺杀,这个消息除了薛景禹和许宁城知道外,连顾家人都不曾告知过。
“之前那次没弄死你,不过今天晚上嘛……”
他说着,手里的枪口对准了出租车的车后门,‘咻’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飞出来的子弹直接击向了车窗玻璃。
顾默白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突然爆发扑向了对方,动作快得让人都看不清他的动作,伞从他手中飞出直接砸向了刀疤男的抬起的手臂。
伞到,人到。
‘砰’的一声人体相撞,刀疤男握枪的手被顾默白一把扣住,枪头的方向一歪,射击出去的子弹砰的一声射穿了车窗玻璃。
一声尖叫破喉而出,顾默白听到虞欢的叫声心下一凛,一个分神就被对方抬起的膝盖狠狠顶住了腹部。
腹部传来的疼痛感使得顾默白的脸色一白。
他腹部有伤,对方是掐死了他的弱点。
近身博弈考验的不仅是身手还有身体的灵敏度,对方明显不弱,且手里还有枪,顾默白因为虞欢的一声惊叫慌了神,受了一击,但很快他便身形如电地窜起,扑向对方。
“顾总离开部队几年没想到身手还这么好?”
刀疤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郁出声,自从朝着那辆车开了一枪后,他握枪的手就被顾默白死死控制住,对着四周连放了几声空枪,连子弹夹最后都被他熟练地卸掉。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