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敢多说一句试试?
顾默白突然睁开眼扫向薛景禹的那个眼神让薛景禹忍俊不禁地抽了一下嘴角,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好吧,被砸的现在还有闲心心疼砸人的,可见这一砸也没多严重。
倒是把虞欢吓得失魂落魄的,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苍白着一张脸跪坐在一边一双眼睛低垂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得紧紧的,一看就是紧张得不行。
她上身穿的是一件圆领睡衣,下身还是高腰阔裤,明显不是一套的,再看看她的半张脸上血迹还没有清理干净,睡衣上沾的倒是很少。
薛景禹的目光在凌乱的客厅里扫了一圈,心里明白了。
哦,有人喝多了要当禽兽,结果禽兽没当成,被砸晕了!
薛景禹朝虞欢投去了一个崇拜的眼神,当他的余光扫落在又重新闭上了双眼的顾默白脸上时,嘴角一抖,还真是装上瘾了。
真是欠砸!
“他怎么样了?要不要送医院!”虞欢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抬眸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默白,又将期盼的眼神望向了薛景禹。
替他清洗伤口的时候她看着面盆里的血水,吓得拧毛巾的手都在发抖,若不是薛景禹赶来及时,她想,她现在怕是已经紧张得六神无主了。
薛景禹轻咳了一声,“不用,不严重,你别担心!”
虞欢表情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听薛景禹这么一说,心里的紧张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毕竟薛景禹是医生,他说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分量的。
“真的不用送医院吗?不用拍脑部CT看看有没有淤血吗?”虞欢还想确定一下,娟秀的眉眼划过一丝担忧,那天虞勒摔下台阶她都不放心坚持让他做了脑部CT检查的。
万一,真如刚才薛景禹所说的,有后遗症了怎么办?
薛景禹故作严肃地蹙了一下眉头,心里却忍不住地想笑,人都没晕就把你吓得,他摸着鼻子扫了一眼躺着的人,轻咳了两声。
“你是怕他被砸成傻子啊?不会不会……”
有些人现在还希望自己被砸成傻子的吧?
虞欢神情怔愣了几秒,急忙摇头,像是在害怕会有这个结果,却又那么笃定地坚信着,“不会的!他不会的!”
要是真被她砸傻了,那该怎么办啊?
虞欢脑子里乱得一团糟,薛景禹见她这模样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安慰她几句,“真没事的!”
再说下去他还真怕会把她急哭了,到时候有人要跟他急了!
薛景禹把自己带过来的医药箱收拾好,正要准备离开,躺着的顾默白又掀开了眼皮瞅他一眼。
顾默白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薛景禹过来后帮他打了一针,身体情况好了许多,不过眼睛里还有着浓浓的疲惫感。
薛景禹被他这么瞅着,想凑过去问一句,见他视线朝旁边地板看一眼,又看了一眼房间那边。
薛景禹:“……”
我X!我这免费苦力工还不能走啊!
薛景禹内心在咆哮。
“薛少,给你水!”虞欢刚才起身去帮薛景禹倒了一杯水,薛景禹‘哦’了一声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把杯子递还给她时看向地板。
“这天气后半夜挺凉的,你让他睡在这里也不太合适,你的卧室在哪儿?我把他扶过去!”
虞欢接过水杯的手微微僵了僵,要睡,她的房间?
其实她之前想过,顶多就是让顾默白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晚的。
见虞欢有些迟疑,薛景禹摸了摸额头,一脸遗憾,“你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
虞欢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最终还是妥协地点了点头,“在这边!”
薛景禹背在后背的手做了个剪刀手胜利的手势。
幸不辱命!
卧室里,薛景禹将顾默白搀扶到床上,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虞欢送薛景禹出门,折回到卧室门口醒着薛景禹刚才说的要帮他散热光是解开衬衣是不够的,还有……裤子……
她不是不知道散热是需要全身散热才来得更快的这个道理,只是要让她给顾默白脱裤子……
她怎么都下不了手!
房间里传来了顾默白沉重的呼吸声,虞欢走到床边看着他微红的脸颊,皱眉。
她在床边站了几分钟,最后深呼吸了一口眼神一定,转过身去冲进洗手间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脸,再次折回来时步伐很快,几乎是用冲的,她冲到床边,直接伸手‘咔擦’一声就将顾默白腰间的皮带给解开,再麻利地伸手要那条长裤给扒下来。
解开皮带,很顺利。
然而,光是解开皮带是不够的,还有,拉链!
虞欢低着头,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尽管顾默白是昏睡着的,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给男人脱裤子,本就紧张。
加上室内她开的灯是弱光的,拉链头子小,她低着头,手指在裤头上找了一阵才找到,一拉,头皮奇迹般地疼了一下。
一声倒抽气从她的小嘴里溢出,趴在床上,以诡异姿势要给男人扒裤子的她不敢动了。
因为她垂下的一缕头发好死不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