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贝贝知道自己暴露了。
因为中途她跟丢了一段距离,走近了竟然发现沈杉泽在原地等她。
好像有种无言的默契一样。
厉贝贝一直跟着沈杉泽的脚步往上走,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一路上,厉贝贝的心情十分复杂。
沈杉泽跟厉贝贝的关系一向不错,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品学兼优,并且还乐于助人的好班长。
怎么会是校园里臭名昭著的袭胸变态?
沈杉泽打开楼道的最后一扇门。
最后在综合楼楼顶的天台上停下来。
厉贝贝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傍晚的夕阳将天边染成了血红的颜色,落日的余晖却给这个城市撒上了一层烂漫。
但是厉贝贝却要在这样美的场景中揭开残酷的现实。
“沈杉泽,你才是……”
袭胸变态四个字厉贝贝说不出口,她实在没办法将这样猥琐的字眼安在眼前这个看着清风霁月的少年身上。
沈杉泽却突然笑了:“没错,我就是那个变态。”
变态那两个字从他嘴里那样平静的说出来,却格外的叫人心惊。
厉贝贝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承认,并没有解开谜题的痛快,反而觉得很难过。
心底的愤怒和到了嘴边的质问,最后却变成了一句深深的无奈:“班长,怎么会这样?”
沈杉泽静静的站在那里,肩上还背着书包,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镜,厉贝贝看不清他的表情。
沈杉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心底像是住着一个恶魔,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跑出来控制我的身体,我抗争了,我真的抗争了,但是我斗不过它。”
厉贝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杉泽,他的声音充满了凄凉和痛苦。
一时间,厉贝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眼前的人是陌生人,厉贝贝一定会觉得他肮脏又变态。
但是眼前的人,是她同学三年的朋友.
“沈校长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吗?所以学校才会这样不重视?”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沈文林是我爸爸,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他很早就知道我有问题,可笑的是,一直以来他只是包庇我,却从来没有揭穿过我,但是上次傅惊墨来学校之后,他劝诫过我,可我依旧控制不住自己,我也痛恨自己的行为,我觉得自己肮脏下流,可我没办法。”
沈杉泽轻笑了两声:“我没想到我爸会替我担下所有的罪名,从此被钉在耻辱柱上。”
“沈校长虽然圆滑世故,但是他还是跟普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愿意为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
沈杉泽有些恍然:“是啊,很多年前他抛下我妈跟我,我心里一直怨恨他,我有时候很希望他身败名裂,但是现在,我又觉得很难过,他的人生被我毁了,他自首之前还劝我痛改前非。”
厉贝贝已经恢复了理智,她平静的问道:“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