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家,赵殊月忽然想到宋县令,心中有些闷堵。
她问幺七:[你说我若是早点唤醒你,宋县令是不是就不会死?]
幺七感受到赵殊月情绪上的低落,出言安慰:[主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赵殊月平复好情绪,这才在绛红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宋玉良从里面迎了出来。
“师妹你怎么来了?可有什么要紧之事?”
赵殊月看着宋玉良那深陷的眼窝,便知道他最近不仅身体受折磨,心理也在挣扎。
“师兄,我准备回京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宋玉良微微惊了一下,这些天习惯了赵殊月的存在,听到她要走,有些突然。
但转而又一想,她早就该回京城了。
作为尊贵的长公主,能在这灾区,从古至今也没几个。
他摇摇头:“师妹给昌宁县提供了那么多帮助,已经足够了。”
无论是粮食,药材,还是水源,都被她解决了。
只要再下一
场雨,这场天灾与疫病,就能望见头了。
赵殊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师兄,凡事量力而行,我留下两名暗卫保护并协助你,等三月份太学再聚。”
宋玉良十分感动,对她拱手行礼:“能与师妹相识,是宋某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行了,这话我可不爱听,昌宁县收尾的事还有很多,你得照顾好自己,不能垮下了。”赵殊月叹了口气,“你还要照顾宋伯母。”
宋玉良神色间划过一抹哀伤,随即又变得坚定起来。
是的,他必须要撑起这个家,撑起这座昌宁县。
如今二月快过完,他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回不了太学。
“对了师妹,你帮我转交个东西。”宋玉良想起什么,他转身往房间里面去。
等再出来时,他手中多了个长方形木盒:“还麻烦师妹将这个转交给玉隐姑娘。”
赵殊月挑眉,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宋玉良握拳咳嗽一声,脸上难得染了点红,不好意思地开口:“是……一幅画。”
是他这些日子以
来,夜夜撑不下去时,提笔作下的画。
那拥有八卦之心的幺七偷笑:[这世上还有如此纯情的男人,真是太少见了。]
赵殊月大概也猜测出了什么,见他不好意思,也就笑着地接了过来,没忍心打趣他。
两人又聊了会儿,赵殊月将带来的暗卫留下了两名,这才与宋玉良告别离开。
刚回到县衙,晃眼间看见一人站在院中。
赵殊月以为是萧泽渊,直接就迎了上去。
结果走近发现却是秦侯。
“秦公子?”赵殊月先开口打了招呼。
秦侯见赵殊月终于回来了,便快步走过去,欲言又止:“长公主。”
赵殊月以为是药方的事,蹙眉问:“怎么了?是药方有问题?”
“不是,药方没什么问题,一天的时间那些病人也好转了不少……敢问长公主这药方是从何而来吗?”说起那药方,秦侯就忍不住称赞。
若是可以,他想结识一下这位大夫。
呃……
赵殊月轻咳,直接忽略他某些问题:“药方没问题
就好,那今日秦公子来找我,所为何事?”
毕竟她又不能说,那药方是系统给的。
不然得让这些人,三观崩塌。
秦侯见赵殊月避开了回答,便知道不方便告知,心中失落了一下。
随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能不能请长公主去一趟地牢,我师妹她想见你一面。”
唐蓁蓁?
赵殊月沉默了半晌,便点头同意了:“好,我随你一同去。”
毕竟也是萧泽渊两人的师妹,在霍乱这期间也是做了不少事。
若不是她善良得过于愚昧,赵殊月的人也不至于真抓了她进地牢。
如今她过去,一来是想知道唐蓁蓁点名见她是为了什么。
二来嘛,则是想看看那系统有没有跑到唐蓁蓁身上。
地牢中。
与那些百姓一同被关了一夜的唐蓁蓁显得颇为狼狈。
她眼底有明显的淤青,整个人也丝毫没有气色,想必昨晚定是彻夜未眠。
见赵殊月进来,唐蓁蓁瞬间坐起来,双手抓住牢门,神情有些激动。
她看向赵殊月,咬了咬嘴唇后,十分诚恳地道歉:“长公主殿下,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在关进地牢之前,秦侯便给她说了赵殊月从来了昌宁县,都默默为这些百姓们做了些什么事。
以前她虽然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但确实是刻意忽略。
赵殊月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向唐蓁蓁,所以她是为了给自己道歉的?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