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然手指轻轻在她肩头的皮肤上划过，“大概就是，求我要你，说你爱我之类的。说了几百几千次还是多少，我没数清。”
她愣了好一会儿，笑出声。
“好笑么？”男人薄唇弯了弯，深眸中反复含着无尽的深意，“你真是醒了就不认账了，我半点都没猜错。骗骗你还定我说，不会不认。”
“你脸皮真厚。”韩芷瑜已经想不出别的话来。
她这辈子，还真是从来没跟谁说过我爱你。
这话太过郑重和神圣，她觉得人生第一次我爱你，最好是婚姻殿堂上说。
至于什么求他要她，这个都比她说爱他真实性高。
韩芷瑜见他没反驳，抬手推了推，“陆总去忙吧，我还想再睡一下……”
“芷瑜，回答我，爱我吗？”
“爱。”
突如其来的声音，伴着一点电流声，对话清晰无误。
那个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是她自己的，说的熟练又坚决，就像预演了无数次一样。
“乖，说的清楚一点，说了我就给你。”
“呜……陆亦然，我爱你……”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语气都让人没法继续听下去。
陆亦然已经转过了身，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摆弄着手机。
但很快声音没了。
“嗯，拍太短了，就几秒。”陆亦然将手机反过来，语气带上一丝遗憾，“是个视频，你要看吗？”
韩芷瑜只看了一眼，伸手将他手机拍开。
真是有够无耻的，居然录了下来。
“陆亦然，你真是……”
“不会流传出去的。”看出了她的顾忌，陆亦然将手机扔到一边，重新将她抱住，“只是因为知道你会不认账，让你亲耳听一下而已。”
韩芷瑜双手拳头捏的事实，额头还靠在他胸口，抚在她后背的大掌若有似无的滑动。
她声音很低地传出来，“陆亦然，你真够无耻，引诱一个醉的断片的女人说爱你，还能当真？”
“酒后吐真言，有什么不能当真的？”
韩芷瑜抬了下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你们男人在床上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女人也没什么不可以啊，是你逼我说的。而且这种话，说了也不代表什么。”
“嗯。”陆亦然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你这么情动的声音都能说成是被我逼的，那你拉着我不让我走，抱着我说你冷，说你害怕也是我逼你的？”
她眼睛有点酸涩，这些都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虽然她和他吵架，气急让他找其他女人。可是真当这事发生的时候，她就没有来的心慌。
“芷瑜。”温暖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住，“那我再逼你，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
陆亦然低眸，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揉了下。却只见她双眼失神，不知在想什么。
“是你主动说一次我放了你，还是我再引诱逼你说一次？如果是后者，可能我们会需要再做一次。”他在她耳垂旁亲昵的吻着，说话的热气不断从她耳廊里传进去。
“……”
“反正说了也不代表什么，你再说一次，语气敷衍点，那种一看就是假话的。”
韩芷瑜不知是不是气的，呼吸都不畅了。
她被强行抬起头，对上他眼睛。
陆亦然将她额前几缕发丝绕到耳后，“或者你看着我眼睛说一次不爱我也行，不过我不保证后果。”
韩芷瑜犹豫半天，低哑着声音，终于服软，“不闹了行不行，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三个字而已，你说这么长一句就不怕嗓子疼了？”
她眉头越蹙越紧。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能随便说出口的。
她顿时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好像比醒时发现浑身疼还要累。
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也不乱动了。
她觉得那么神圣的几个字，反反复复被他拿来揶揄她。
哪怕她人还在被子里，可就是有一种赤条条在他视线里的感觉。
狼狈到了极点，好像坚不可摧的堡垒被人炸了个粉粹。
他语气再情意绵绵，她都只觉得身心疲惫。
“你觉得随口可说的假话，为什么不敢说了？那么我会按着你再来一次也不肯？”陆亦然慢条斯理的开口，又将她头抬起，“不说也可以，吻我，我满意了放你下去，给你拿衣服？”
韩芷瑜张了张嘴，正好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她再怎么用力，在他眼里都是不痛不痒的，“咬的不算。”
她无奈的笑了一下，认真地抬起头，看着他的唇，“你真够麻烦的。”
轻轻淡淡地说完后，她朝着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从他的唇瓣，再继续深入，用尽她所有仅存的力气和诚意，半分都没有保留。
如果这样他还不满意，她是真的没办法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知道吻了多久，缠绵里她跟着有点恍惚。
她好像很少主动吻他的，通常不是被逼，就是被利诱。
不过，不管是不是威逼利诱，她都不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