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谁也没见着谁,却又互相出现在彼此生命中的时光,目光愈发柔和,“没想到还会亲眼再看到。只这些‘新婚快乐’什么?”
乔南期没思回答。
他猛地上前,从赵嵘身后抱住他,慌『乱』地把赵嵘手中的纸和信抢到了自己手中,贴在赵嵘耳边说:“我忘了扔了,我现在就扔。”
赵嵘既然想让他扔了以前的戒指,应不想再看到这些旧的。
岂料赵嵘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严肃道:“我什么时候说扔了?你……”
他说着,自己就猜出了乔南期的想法,“你不误会我的意思了?”
“什么?”乔南期懵了懵,“我……”
我怕你触景生情,又离我而去。
这话怯懦,他说不出口。
他们已经过了解对方了,这话没说出口,赵嵘却好似已经听到了一般。
他叹了口气,喊着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全名。
“乔南期,我还以为你懂了,你不很聪明吗?”
乔南期一愣。
懂什么?
他好像确实没有懂什么。
他聪明吗?
他也不聪明——只在赵嵘面前,他所有的聪明不顶用。
他的沉默显然告诉了赵嵘答案。
赵嵘指尖在他手腕上摩挲着,就着他的怀抱,就这样背对着他,靠在他的怀。
他的嗓音一直很温和:“我不想你这样,每日每夜在担我不告而别。我不会不告而别,你也不会再做出让我不告而别的事情,不吗?”
乔南期的动作似乎僵了僵,片刻,男人抱得更紧了一些,还低下头,侧脸贴着赵嵘,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嵘又说:“长久的关系,有来有往的。你看,我追逐了你那么多,只和你在一一,就因为石沉大海的付出离了——在搬进你家的那一天,我想的实,能住在这就可以满足了,就算这样一辈子我可以。但我没有做到,我只坚持了一多。”
反之亦然。
“强势一点,”赵嵘笑了笑,“我们强势一点,任『性』一点。”
“喜欢相互的。”
情爱的事情,永远不“付出”和“偿还”这样的词汇来维系的。
赵嵘让乔南期扔了戒指,不因为自己会触景伤情,反而担乔南期会束手束脚,忘不掉以前的事情,同参加方卓群婚礼那天那般患得患失。
赵嵘实一直个念旧的人,他喜欢留着旧。若不想留了,必然有缘由。
良久。
“我明白了,”乔南期说,“我懂了。”
在乔南期思索的时间,赵嵘已经慢慢想到了那一叠写着“新婚快乐”的纸可能的出处。
他说:“学长和我说过,你以前曾经用书写……来习惯一些词语。这些——唔!”
乔南期迅速学以致用,瞬间将方才赵嵘所说的“强势”“任『性』”应用得淋漓尽致。
他直接侧过头,另一手抬赵嵘的下巴,就这样以从后面抱着对方的姿势,用双唇堵住了赵嵘所有的疑『惑』。
记忆回笼。
此时外头已经时不时传来除夕该有的鞭炮声,而只有乔南期知道,这一日除了除夕,还有另一个意义。
而他手中的婚戒,赵嵘也一直在等他主动拿出来。
他望着这对婚戒。
半晌。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抬手按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因为紧张已然始微微加速的跳。
明明已经重新在一了,明明已经经历了那么多。
还紧张得同情窦初的少。
你可真越活越回去了。
他对自己说。
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自己的情,这才翼翼地关上首饰盒,将婚戒塞入兜,又拎早就准备好的生日蛋糕,回了赵嵘家。
刚进门时,头就传来愉悦的交谈声,赵嵘温和的嗓音夹杂在面,乔南期听在耳中,不自觉脸上便挂上了笑容。
赵嵘也听见门的动静,见着乔南期,便身缓步走到乔南期面前:“去干什么了去这么久?”
乔南期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赵嵘的问题。
他提自己这两天抽空做的生日蛋糕,临了却犹豫了一下。
在赵嵘疑『惑』的目光中,他才说:“我去拿这个了。”
“这什么?”
“生日蛋糕。”
赵嵘愣了许久。
他们就这样在门口一前一后地站着,屋内赵茗在逗着徐信女儿的声音还有徐信那抑制不住的笑声,门没关,屋外冷飕飕的,同屋内的暖炉带来的温度冲在一块,又冷又热。
整个家热热闹闹的,他们两个之中却安静了片刻。
赵嵘看着乔南期手中的蛋糕盒子,眨眼的速度变慢了许多,双眸中渐渐浮现出酸楚和惊喜掺杂的情绪。他低了低头,复又抬来,眼底眉梢在这一刻晕染了些许的笑意。
他刚才分明没有哭,嗓音却有些哽咽:“……怎么知道的?”
没问什么,没说问的谁。
可偏偏就只这一句话,便足以说明一切的尽在不言中。
乔南期对他笑了一下,回身关上门,又缓步走到餐桌前,将那蛋糕放下,转身走回赵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