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乐伴随着人声, 不断地敲击着人的耳膜。
这地方虽然酒吧,但消费颇高,来的人非富即贵, 每个桌子离得都很远。
只有的桌玩的实在气氛太高,总能时不时听到一起哄声。
乔南期今天不从公司来的,难得穿着一身一点不正式的卫衣和牛仔裤, 他穿过一桌又一桌,绕过了好个人拿着手机上前联系方式。
到现场的时候, 夏远途立刻起身,说:“不你坐我这?”
另一个他们共同的朋友立刻把夏远途拉着坐了来:“干啥呢,不给乔大留了位子?”
现场只有一个空位。
空位旁,陆星平坐在那,手中端着杯啤酒, 对他笑了笑:“南期来了。”
乔南期这才知道夏远途方才急着让位子的原因。
其他人给他留着这个位子, 其实很正常。
他和陆星平还有夏远途关系好, 所有人知道的。以往出来玩,座位都这样留。
夏远途皱着眉,满目忧愁, 像怕他随时撂挑子走人。
但乔南期其实并不在意这个。
他来这里,只因为夏远途那一句“赵嵘不来”。
他冷着脸在陆星平身侧坐, 好在灯光太暗, 没么人留意到他的神情。
其余人见他无声地坐了, 只当人到齐,已经开始玩了起来,一瞬间,他们这桌便变得闹哄哄的。
陆星平好似从前没有和赵嵘结婚时那样,没有任何变化, 时不时地同别人搭,偶尔还堵一堵别人的语。
乔南期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先猛地喝了一,随后抬着杯子,对陆星平说:“来。”
只这一个字,不轻不重,却仿佛带着万分的力气。
陆星平懂了他的意思,放手中的啤酒,也倒了杯白的,同他碰了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
陆星平问他:“近有失眠吗?”
以往乔南期和他见面,第一个问题都这个。
“没有,”乔南期说,“就经常做梦。”
梦里谁,自不必说。
乔南期没有委婉,直接问出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赵嵘呢?”
“嗯?”
“他怎么没来?”
“他为么来?”
“他不在你家?”
夏远途在一旁听着这两人你来我往的问题,感觉自己折寿三年了都。
他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凑上去,找个喝酒的理由扯开题。
没曾,陆星平居然点了点头,平静地说:“不在。”
乔南期神『色』一顿。
这的意思实在有点难懂,他一时之间,没么反应。
他原先火急火燎地过来,实在对这种事情有意识的反应。
毕竟……
他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情。
他以前和赵嵘在一起的时候,即便赵嵘求,他也没有再带赵嵘来过这样的场合。以前,他觉得那因为赵嵘败絮其中,整里玩的已经够多了,后来他才发现,那不过他隐晦的占有欲,不希望看着赵嵘和别人勾肩搭背。
但爱一个人,不当那样的方式,这两种原因都不应当出现。
所以他过来了,他问问陆星平,为么赵嵘没有来。
可陆星平却和他说赵嵘不在家。
不在么意思?
赵嵘不在陆星平家?
今晚不在吗?
那或许也能说得通。毕竟赵嵘和刘顺那帮人玩的好,也许他们这边在玩,赵嵘那边也在玩,被刘顺拉出门了,自然不跟陆星平来和他们这人玩。
有别人已经过来,拉着夏远途和陆星平去玩投骰子,那人本来还拽上乔南期,可乔南期此刻一言不发地坐在那,他过往又积威太重,那人根本不敢上来。
待到乔南期回过神来时,陆星平已然皱了皱眉:“我当裁判,你们知道的,我从来不玩。”
陆星平伸出手,拆开侍应生刚送上来的新骰子。
他手指动作间,无名指上那枚款式繁冗的婚戒『露』了出来。酒吧里灯光晦暗,多得五彩斑斓的暗光,这样的光线,婚戒时而显眼,时而隐晦。
乔南期看了一,收回了目光。
陆星平还戴着婚戒。
仍然光明正大地戴着婚戒。
他的『操』心似乎有多余。
乔南期收回目光,又喝了酒,不再多,同往常一样,和其他人偶尔聊上句。
在场除了他们三人,知道乔南期和赵嵘有关的过往,其他人眼里,赵嵘仍然不过那个曾经一头热追着乔大跑、后来和陆星平履行婚约的人,他从未和乔南期在一起过。
不知喝了多久。
乔南期许久没来这样的场合,这一次也算借着点气氛,放肆一次,就算没人来和他碰酒,他也自顾自地喝着。
半醉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人问陆星平:“星平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来?”
“带小月出去旅游了。”
……
待到回了家,乔南期浑浑噩噩地洗完澡,躺上床的时候,陆星平今晚说的那再度冒了出来。
他自从上次在赵嵘现在已经卖掉的那个房子家门见过陆星平,这一个多月,今天第一次见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