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切了出来,开了夏远途给他发的那个地址。
-
夜『色』深深。
已经了下班的时间,新城区仍然灯火通明,商业区更是人影绰绰。
这块地方是杨城从老城区发展到新城区之后最繁荣的一块,寸土寸金,就连刘顺这种家,要想在这里有套房,还得父母大发慈悲给他打一大笔钱。
赵嵘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刘顺正刷着机,疑『惑』为什么赵嵘主动定这个地方。
“六儿,”赵嵘走上,拍了他肩膀一下,“看什么看这么认真?”
刘顺抬头,刚想说话,乍一看见赵嵘,他愣了愣。
赵嵘今天,很不一样。
他记忆里的不一样,也他预想中赵嵘在的状态不一样。
他这些人,没几个正经在上班的,平时都穿的『乱』七八糟,『潮』牌首饰恨不得挂一堆在身上。赵嵘以他混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花里胡哨,但也是扎进夜场里毫无违的风格。
可今天的赵嵘只穿着一身白『色』的『毛』衣,里头是简洁的深蓝『色』衬衫,略微宽松,不算大,正好勾勒出他偏瘦高挑的身材。
干净得往这一站,身后的灯火都像是喧嚣界的玷污。
赵嵘也没有多么落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心情不错?
全然不像是一个家里刚破败的人。
他这一愣,赵嵘已经往里走了,边走边问他:“余到了?”
“到了,”刘顺跟着他走了进去,“三少,你怎么定了这个地方?这地方我以也不常来,只卖好酒,消费可不低,这回还这么多人,合起来的消费抵我一个月零花钱了都。你在这……要是余在这方面为难你,要不然我偷偷帮你付了?”
“没事,不用。”
“我还是有担心。你这两天是不是没去乔大公司了?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灵通得很,刚才还在说你被乔大用完扔了——啊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别激动。”
“你今天打算怎么办啊?我我所有零花钱都准备好了……”
酒吧里的音乐不绝于耳,一下一下打击着人的耳膜。
光线极暗,五彩的灯闪烁着,洒下纸醉金『迷』的气息。
也不知是不是以来这种地方来的太多,这段时日没有再来,此刻站在这里,赵嵘浑身不适。
没有了那些拘束,他对这些地方的厌恶一瞬间全蹦了出来。
好在他以后也不用常来了。
他刘顺往里走,来到了舞池旁一个足足坐了十几个人的圆桌旁。
有的人是他脸熟的面孔,有几个他完全没见,也不知是谁家的,还有两三个得挺好,一看便是谁带来撑面子的——他这些人在一起玩的时候,总喜欢带上几个家其实进不了他这圈子,但得极为好看的,有时候有人看对眼了,谈一谈也没什么,各取所需。
赵嵘走近的时候,坐在最头的那个人不认识他,瞧见他走近,吹了声口哨,对刘顺说:“哟,刘顺,你带来的?不错啊!”
赵嵘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在最边的空位上坐下。
刘顺“呸”了那人一声:“瞎说什么!这是三少。”
“三少?”这人一愣,“谁家的三少?”
其余人也都看到了赵嵘。
这个问题正好问到了最不该问的地方,认识赵嵘的人也不知如何开口,一时之间,竟是沉默了下来,只剩下酒吧里不绝于耳的音乐声。
片刻,有人开了口:“是啊,我也好奇,谁家的三少?陈家不是没了吗?该不会是乔家的吧,毕竟这位三少一直在乔家的公司待着,看上去也不像家里落魄的样子,指不定兜里多少钱呢。”
开口的是余。
赵嵘听在耳中,倒也没有什么生气的。
他赴约之就知道会这样,来就是解决这件事的。虽然最后他不会留在杨城,这些谣言、名声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他不想让这些人天天在背后谈论他的时候还会嘴碎到赵茗,这才约了今天,打算彻底让这些草包闭嘴。
余看不惯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这个因为年陈丰年没有孩子而被认回来的人不一样,余倒是个正正经经的家子弟。可惜他自己没出息,谈恋爱养情人这些很有一套,正事上一塌糊涂,两年继承权突然被一个横空出能力不俗的私生子抢走了。
他对付不了家里那个比他厉害的,自然就厌恶转嫁到了别人身上,这两年都身名不正言不顺的赵嵘不太对付。
不然也不会特意有今天这场约——不就是想看赵嵘的笑话吗?
“就是不知道别人施舍的钱,三少你够不够用,要是不够的话,大家都是朋友,”余指了指桌上那一排酒,“喝得我高兴了,大伙一人借你一,也不是不行。”
赵嵘抬眼,看了余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一瓶度数最高的烈酒,倒了满满一杯。他自己也没喝,而是推到了余面。
他说:“余少说的对,我兜里钱确实不少。”
他抬,叫来了最近的一个侍应生,高声道:“劳烦记一下,今天在场所有单都算在我头上——除了余少。”
“然,余少要是喝得我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