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半山环抱的山门前,夕阳已经被群山吞没,暮色渐沉之时,北斗已挂在山巅。
往昔早就呈现出一片“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诗意蜀山,此刻却灯火通明。
近百位身着青葱色道袍的道士,个个腰间配有形色各异的长剑,仙气飘飘的站在山门前,从容闲适的面对七位老者。
都说异性相吸,虽然夜影满心都是叶无双,但是突然看到这么多器宇轩昂的年轻剑士,也不免多看两眼。
她好奇的远观那些道士,他们自幼研习剑道,又身处在这与世隔绝的仙山之中,气质跟武当山福真那些道士很是不同。
武当山的道士生的很亲民,着装也比较随意,至少在夜影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他们都还满随意的。
即便是福真那样地位很高的道士,看起来都挺亲切。
但是此时在面对蜀山剑宗这些人,却让她感受到一种仙师临世的感觉。
“真不敢想刘猛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看着面前的那些人,再联想到刘猛的性格,她还真是有点不敢相信,一副流氓样子的刘猛,竟然是与面前的仙师们师出同门。
在她看来,恐怕就算刘猛此时与面前的这些人一样,穿上那道袍,恐怕也是不伦不类的模样。
他连佩剑这么重要的装饰都没有,只有缠在腰间看不见的軟剑,这样一出去,可能看起来更像去给人家摇铃铛驱鬼的骗子!
不过这个骗子是怎么忽悠他师父的,竟能让阮天逸这个老顽固这么快就转变想法,答应去龙城观礼,这倒是让夜影有些费解了。
这还不算,还叫上这么多。
这七位老者似乎正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其中一位,面色甚是沉重,他正是刘猛的师父,阮天逸!
几位老者在他滔滔不绝的说完话后,也不约而同的展现出担忧的神色。
“师兄,如果是这样,看来我们不得不走一趟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道士问道。
阮天逸轻轻点了点头。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位面容清瘦的道士忽然站出来说道。
阮天逸见他开口,不由得微微皱眉。
“你说吧。”此刻他心系爱徒,但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得不争得众师兄弟的支持。
“按理说,师侄受封本就是喜事一桩,我们理应前去道喜,更何况他又出了这个事!”
“可是师兄您也知道,咱们蜀山近来出的那个事,到现在都没查明真相,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多人去龙城那样多事之地,不太好吧?”
清瘦道士名叫陆天盛,他此言一出,原本淡定的众人,有些不淡定了。
甚至众多年轻道士面露不安的神色,甚至窃窃私语起来。
“天盛师弟,你的顾虑,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才会让小勇把他没近日没功课的师兄弟们都叫来。”
“我计划,此次借着龙帅的邀请,前去龙城观礼,私下不但可以为小猛疗伤,还可以让众弟子三五一组,去探听些消息。”
“与其坐在这蜀山中杞人忧天,不如主动出击,揪出那藏在暗处的兔崽……呃……屠狗之辈!”
阮天逸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师兄,除了那暗处的敌人,你就不怕那龙帅另有所图吗?”
“说句不当讲的话,刘猛虽然是我蜀山剑宗青年一辈当之无愧的剑冠,但他毕竟年轻,那龙帅怎么就敢让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当少将?”
“该不会就是对我们蜀山有所图吧?”陆天盛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个问题只怕不只是你,众师兄弟应该也有此担忧。”
“常言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这个龙帅既然敢大张旗鼓的派军用飞机来接我们,这动静和阵仗,只怕不用我们对外宣扬,其他九大宗门就已经探听到消息。”
“不管他对猛儿的器重是源于赏识,还是另有所图,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本心,想要怎么选!”
阮天逸说到这,神情肃穆庄严,他看着眼前这群自己的至亲之人,他们的根扎在这蜀山之巅,犹如磐石,紧紧相连!
“师弟,我们听你的,蜀山向来是一人有难,倾力相助,别说区区一个龙帅,就算龙域千万精兵挡在面前,咱们兄弟一心,也没什么好怕的!”
大师兄卢天石沉声说道。
众人见他发话,顿时坚定了意志,齐声呼出口号:
“心向蜀山,不容冒犯!”
阮天逸这位大师兄,修为虽不如他高,但也是半步元婴境的高手,而且品格极为大气厚重,很受众蜀山弟子拥护。
现在的他,虽然做着代理宗主的事务,却并未受封成为蜀山剑宗宗主。
因为蜀山剑宗历来都对宗主要求极高,只有德行资历与武道境界兼备的人才能坐到宗主的位置。
卢天石资历人品受老一辈宗师和当代弟子的认可,只可惜半步元婴境始终停留在初期阶段,不得突破。
好在他们这把年纪,与名利而言,更在意的是修为,于是也安于做这代理宗主。
蜀山剑宗的宗主,一直空着。
偶有几位突破了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