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便是被其他人“围堵”,离奉的这位心里也不慌乱,也正如他们所言,对离奉的怀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是又能如何呢?
现在却不一样了,被人一言戳穿了最要命的地方,若是被联合针对……
一时间脸色发青,“简直是……”
“行了,别在哪儿叽叽歪歪一个劲儿否认,有什么意思。”叶绮罗明显已经带出了几分不耐,“你们离奉王朝即便不是用的转嗣阵法,也是类似的东西,将千千万万的子嗣运集中在一起,造就天赋非凡的孩子,本来就阴损伤天和,如果只是一味的撷取,没有‘回馈’,你们离奉王朝早就玩完了,还能延续上万年?
一开始的时候,大概就是五百年一回,最具天赋的骄子,合丹境修为就差不多了,这到后面,效果只会越来越差了,兴许每一代都需要祭天地回馈气运。
便是如此,这业障依旧会越积越厚,长此以往,衰败是必然。
只不过看仓玉的情况,这是找到另外的办法了吧?比如说,将全部业障转嫁到一个人身上,差不多的时候,不仅要祭天地而亡,自幼还要承受业障缠身的痛苦,大概也就烈火焚身,剥皮抽筋,万虫噬心那感觉,搁在仓玉身上,再翻个十倍百倍什么的。
毕竟,上一个该祭天地的人脱离了你们的掌控,人还活着,于是特意造就了仓玉,将那本该积攒到极点的业障全部强行转移到他身上。
已经出了个不受控制的人,你们不想再出第二个,尤其是前面的那个知道,仓玉出了问题,业障就会回到他身上,索性就分裂了仓玉的神魂,将所有的业障,痛苦,负面的一切都集中在少部分的神魂上,下了禁制,下了封印,因此,仓玉大部分表现得心智不全,偶尔另外一部分神魂压制不住的时候,他就会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随着他实力越来越强,封印的作用减弱,之前那像魔头一样的仓玉渐渐的就会占据主导。
说起来你们也是够大胆的,仓玉一旦不受控制,必然即刻堕魔,他一旦成魔,就是大魔,翻手就能灭了你们整个离奉王朝。”
“不可能!尊皇……”
“原本该被祭天地的就是你们那位尊皇吧?”
再度被叶绮罗打断了话,而且是一说一个准儿,离奉王朝掩藏的秘密在她这里,屁都不是,他不敢再随意开口,牙冠因为过分的用力咬合,紧绷的面皮都在微微的颤抖。
“说什么捧在手心的麒麟儿,实际上不过是转嫁业障的工具罢了,因为这个工具太重要,面子上当然非常看重,实际上呢?就凭你刚才进来,没第一时间过问仓玉的情况,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实际上是个什么态度。
你们尊皇倒也聪明,知道仓玉快压制不住了,他自己厉害,摆脱了控制,还将离奉王朝反过来掌控在手,却不想出现另外一个自己,想必拿仓玉祭天地也等不了多久了,只不过今日这么一出,倒是可以再彻底的利用一把,反过来将仓玉的死扣在其他人头上,以此索要好处,算盘打得精得很。
便是仓玉实力弱了点,大不了就是再多抓几个人献祭,将修为灌注到仓玉身上。
我说的这些够不够全面,够不够准确?有遗漏的地方吗?”
够全面,够准确,仿佛她也是参与者知情人。“阁下到底是谁?”
“无名小卒而已,只不过看的书比较多,知道的东西比较多。”
她这话,反而让人脑补更多,要知道,藏书其实是底蕴深厚与否的最直接表现,苍云州排得上号的势力就那么些,不存在隐世家族宗门之类的,再加上她豪气的手笔,让人不得不怀疑,她是来自某个中州乃至上州的大势力的人。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阁下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一面之词,离奉王朝行得正坐得端。”
叶绮罗笑了笑,只是眼神中含着几分冷意,“我还懂那么点阵法,要不要我推测推测,将你们那转嗣阵法的分阵都找出来?以皇城为中心,像蛛网一样,每一个节点就会有一个分阵,都不用挨个的去捣毁分阵,只要断了‘蛛丝’,整个阵法也就废了。
届时,离奉皇族以及各世家尚在胎中的孩子全部崩亡,尚未到仓玉身上的业障会散在那些因阵法受益的人身上,别的不说,断绝个百年子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阁下应该跟离奉没仇吧?何意要覆灭我离奉?”
“哦,这是终于承认了?”叶绮罗居高临下,像一尊无情的神祗。
说到这个程度,不承认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真的激怒她,让她去捣毁阵法?“阁下到底想要如何,不妨说出来,但凡我离奉能满足的,必定会满足你。”
“把仓玉留下,他原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的我不过问。”
离奉的这位嘴角动了动,“阁下想不到还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无不嘲讽。
叶绮罗不置可否,留下仓玉,自然是能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真悲悯,难道不该是毁了阵法,救离奉百姓于水火吗?
不过认真说起来,对离奉百姓而言,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子嗣不丰,人口少点而已,又不是断了血脉,相反,通常情况下,人口都很稳定,离奉王朝不会蠢到灭绝王朝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