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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偌大神州经济往南方倾斜,论历史底蕴,仍然是北方处于无可撼动的地位。
三十多年前,京城某族修行世家内斗失败,损失惨重,被排挤出了京城,唯有举族迁徙南方,大家伙都在准备看热闹,谁知那一族到了南方,瞬时成为当地修行界的领头羊,谁敢不从,连那族排行末尾的修行者也打不过。
一战天下惊。
坐山观虎斗的众人方知能在京城这座王气所钟之地占有一席之位的修行世家,厉害到了何等程度。
此事过后,神州各地的修行世家皆在铆足了劲发展,他们定下的目标,谁家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就算家族发展至辉煌地步了。
可惜几十年下来,只有鲁州原本名不见经传的佟家,闯过艰难险阻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南方诸多大族,一家都没有。
夏侯穷说了那么多秘辛,摇头叹气,他给夏侯家定下的目标便为举族迁往京城,带领一票高手到泉城,和司天结盟,亦是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又何曾想,天下波谲云诡,走了一步,下一步却不知该落子何处了。
陈禅恍然大悟:
“你让鱼嘉成为夏侯家的首席客卿,便是为了这个目的?”
“到了现在只能和先生说实话了,正是如此,对于我而言,儿女情长早就成了过眼云烟不在乎了。鱼嘉在京城人脉广泛,不少人欠她人情,成为夏侯家的首席客卿,利远远大于弊。”
夏侯穷垂头老实巴交说道。
陈禅说道:“我愿意相信司卿没有投靠域外之人,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大局。”
“……”
“你回司天医院去见见他吧,老是躲着不是回事。”
“先生,您因何作出此等判断?”
“管理偌大神州的人绝非庸人,甚至说他们是十几亿人中绝对的精英,他们选他当司天司卿,应该为反复商量的结果,并非脑袋一热匆匆拍板。”
夏侯穷思虑再三,“好,我回去。”
“去吧。”
陈禅不再理,折身回齐红袖的住处。
夏侯穷到司天医院时,司卿并没有走,而是和鱼嘉说着关于詹宁的往事。
谁都没有提诸葛从周说的那番话一个字。
仿佛两人皆无比信任周玄意。
夏侯穷路过病房。
司卿扭头看了眼,起身笑问:“你小子是夏侯家当代家主?”
夏侯穷犹如第一次知晓司卿到了,瞬间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鱼嘉鄙夷。
“哦呦,竟然是司卿大人,您快坐,您快坐!!我万万担不起这礼。”
他疾步走进病房,请司卿重新落座。
“哈哈……我听人说,夏侯家主有大智大勇,没想到一见面便称我为大人!”
大人二字的含义很多,现代社会称呼某人为大人,并不妥,但夏侯穷貌似没有这方面的清楚认知,嘻嘻哈哈道:“司卿大人您不是一般人,叫您一声大人,该是我等的基本礼节。毕竟谁不知,神州司天司卿为了天下平稳,殚精竭虑、事必躬亲?”
“这般大功绩,称呼一声大人依我来看,远远不够。”
司卿指着夏侯穷:“你啊,油嘴滑舌。”
“能放下跟昭天苑的恩怨,不错,是做大事的人,我比你年长,夸你几句不妨事吧?”
“不妨事!不妨事!能被司卿亲口夸赞,绝对是夏侯家的荣幸!”
夏侯穷嘿嘿笑着说道。
医务人员搬来新的椅子,司卿让其坐下。
“适才是你看望鱼嘉?”
“正是在下,我带来的人忽然发生了些急事,我去处理了处理,刚回来。”
“夏侯家的高手汇合泉城司天了吗?”
“一部分去见谢镜花了,现在正在她的手下,剩下一部分当做预备队,待七十二口泉池真正问世,再派上用场。”
“嗯,如此一来较为稳妥。”司卿颔首,“是你想出来的?”
夏侯穷看向鱼嘉:“自然是鱼院长,如鱼院长这般聪明的人,天下少有。”
客套了一番。
司卿率先说道:“多亏了你,不然诸葛从周、刘黑等四人进城,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的功劳少之又少,真正大功劳者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神秘炼气士,以及詹宁。”
夏侯穷骤然暗淡道。
詹宁于必死之地奋发一击,即便是夏侯穷,同样高看他一眼。
设身处地想想,詹宁能做到那个样子,实属不易。
“杀了詹宁的人叫做苏峮对吧?”司卿声音不大,貌似寻常谈闲话,问鱼嘉。
鱼嘉点头:“确实叫苏峮。”
“不是人间的修行者?”
“来自域外的小福地,剑法自成体系,我不如她。”
“嘿,既然是敌人便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苏峮厉害是厉害,不过是身处域外,没有受过末法时代,传承完整罢了,她若在人间,如何比的了你?”司卿淡淡道。
夏侯穷心知现在不是自己开口的时机,静静听着。
“那些神秘修行者,是不是与你们愈发熟稔了?”司卿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