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年闻言便打算坐下。
一上一下,花季年腰间的衣摆被掀开——
“这是什么!”其他三兄弟惊呼出声!
花季年的腰背处全都是红肿淤青,看痕迹有新有旧,但应该都是这段时间弄出来的,重重叠叠的交错很是吓人!
花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家境也算是殷实,一杆子弟皮娇肉嫩的,花季年这伤在白皙肌肤上更显狰狞可怖。
虽然已经算到了,但是真的看到伤痕花苒苒还是不自觉沉了脸。
上次她让顾行简为花长夏暂时屏蔽诅咒,可能这行为让背后的黑手有了怀疑,这阵子针对花长夏的麻烦事特别多,她为此耗费了不少灵力。
虽不至于对身体本身有影响,但是到底需要时间恢复,因此才没有及时察觉花季年的不对劲。
花季年显然为这个意外惊着了,忙将自己的衣摆扯了下去。
但是一抬头,他就看到齐刷刷的八只眼睛看着自己,顿时头皮都麻了,知道这一次怎么的都没办法隐瞒下去。
“等我给苒苒泡了牛奶,我再和你们说。”他只得无奈道。
一分钟后,花苒苒抱着牛奶杯但没喝,就那么看着花季年。
本来是试图隐瞒些的花季年,一看到她那双黑白分明,比天空还要澄净透亮的眼睛,敷衍顿时就说不出口了。深吸了口气,他才决定和盘托出:“这些伤其实,都是意外。”
花长盛冷笑:“意外?”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见过无数的伤口,他很好奇什么意外能弄出这些痕迹。
“是有人故意让它们成了意外。”花季年摸了摸鼻子,“你们还记得吧,我拜了刘老为师的事情。”
原来,刘老对花季年的欣赏并不是假的,在花季年去了他的画室之后几乎是手把手地指导,于画作上几乎是倾尽全力教授毫不藏私。
刘老画室除了花季年还有几位弟子,但是刘老对待花季年的态度明显和对那些弟子不同,谁都能看出来,要说个比喻的话,那花季年就是亲传的关门弟子,其他那几位弟子就是外门弟子。
这份对比,那些弟子自然心里不服气。
但是大多数碍于花季年的实力,或者是刘老的威吓,到底是不敢多说什么,偏偏有一个弟子偏就不爽,甚至于三番两次对花季年动手,今天不小心把人撞到桌子上,明天不小心把人绊倒,后天搬画架不小心砸到人……
看似一次次意外,长眼睛的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太可恶了!三哥,你怎么不教训回去!”花少棣脾气最是刚烈,当即道,“要是我,我画架都能给他砸回去,一下不行得来十下!”
花长盛和花长夏也皱眉:“三弟,你的性子虽软却也不是这么怕事任人欺负的。”
只有花苒苒不说话,她已经算出了内情。
果然,花季年摇了摇头:“不想闹大。”
顿了顿,他续道:“那弟子叫刘江。”
听到这话,花家其余三兄弟心中都有了顿悟。
“他是刘老唯一的儿子。”花季年垂下眼帘,盖住眼底的情绪,“我进了画室就听说了刘老的事情,刘老沉迷于艺术,直至四十多岁才结婚,婚后子嗣艰难,在五十岁的关口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虽然是这样,但是刘老对刘江却一点不溺爱反倒是相当严厉,在我进画室后,刘老对我的态度比对刘江好了十倍不止,他大概是所有弟子里对我最嫉妒的。”
花苒苒不开心,撅着小嘴:“他嫉妒就可以这样伤害你?”
“我也讨厌他,但是他是刘老的儿子。”花季年揉了揉鼻梁,叹息一声,“刘老真的对我很好,几乎是一股脑地想把自己最好的技巧,最好的人脉,所有他觉得好的东西都给我。若是我和刘江就在画室里闹翻了,他一定会感到为难。”
有句话他没说。
若是这事儿闹出来,就刘老对他的好,他其实是相信刘老真的可能会把刘江赶出画室。但是那之后呢?
刘老可就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儿子彻底地闹掰了,本就不好的父子关系更是雪上加霜。如此一来,刘老甚至于可能因此和家里的妻子家人都出矛盾。
一想到这些,花季年就一忍再忍,却没想到给了刘江他好欺负软弱的印象,行为越来越恶劣嚣张。
到底都是一家人,其他的花家兄弟只要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也都能理解花季年的想法。但是……
“那也不能这样子下去啊!”花长夏皱眉道。
花季年抿着薄唇,半晌道:“先忍过这一段日子,再过半个月刘老就要带我去参加N国国际画赛,到时候我和他是单独用别的画室的,自然就没必要和刘江再有交集了。”
虽然觉得憋屈,但是到底花家几个兄弟也了解花季年的性子,没多说。
只有花苒苒依旧是满心的反对。
花家几个兄弟没反对,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刘江那个家伙还会做出多么让人发指的事情!
一口一口喝完牛奶,在花季年要出门去画室之前,花苒苒忽然拉住了他。
花季年奇怪,笑着蹲下身和她平视:“怎么苒苒今天这么缠人,是担心三哥吗?三哥没事,苒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