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阳帝国中部区与南部区连接区离南部监狱尚有一段距离,大片的短草地上,五匹骏马飞驰。
为首的是一名小麦色皮肤的凌厉女性,身下的马匹遥遥牵着另一匹黑鬃马。
“察觉到敌人了吗?”特纳蕾头也不回地问道。
“还没。”迪裴丽抱坐在被牵着的黑鬃马背上,身子完全趴着。
“方向应该不会错,他们想逃跑只有这一个方向了,怎么还不见人影?”那雷耐不住性子抱怨道。
马蹄声猎猎,映照着莱尔凝重的表情,“要是等会儿我遇到危险,希望你们不要花时间来救我了……可以拿我的血当作武器,但请不要做傻事……”
“你在说什么呢?蠢蛋。”温图丝皱着眉骂道,语气满是嫌弃,“遇到危险?这儿的每一个人都不会遇到危险的。”
温图丝啧了一声,“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很强。”
莱尔还在因为担心拖后腿而纠缠,迪裴丽却突然直起腰,在马背上颠簸着发话:
“我看见了——”
所有人因迪裴丽的话而紧张起来,眼神纷纷注视前方,马速也渐渐慢下来。
“下马。步行。”特纳蕾指挥道。
前方依然是空旷的草地,南部监狱仅是天边的一个指头大的黑点。但没人怀疑迪裴丽说的话,所有人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跟着特纳蕾找了一处极近的树荫,将马匹系好。
众人成团,在浓烈的阳光下快步朝着南部监狱的方向走去。
“迪裴丽?”
还没走出几步,特纳蕾回头。却见迪裴丽呆在树荫下,双手捧着脸颊,小嘴微张。
特纳蕾知道,这是她感应到了不正常温度的异常反应。
“警戒!”特纳蕾挥手喝止众人前进的脚步。
“怎么回事?”莱尔的担忧全部放在脸上。
“天上——”温图丝最先察觉危险。
特纳蕾瞳孔紧缩,超越常理的一幕发生了!一枚“流星”从空中朝着他们奔来,就像那天在中部区所见的。
“敌袭!”那雷大喊!
轰!
在发现“流星”,到“流星”之间不过半秒!爆炸引发飞沙走石,霎时间恍如山崩地裂,巨大的泥土喷泉从地面涌出,石屑和草尖如子弹般射向众人!
特纳蕾飞快缠绕出丝线保护呆站的迪裴丽,莱尔凭借肉体,硬生生替那雷和温图丝挡下飞溅的碎石。
“你没事吧?”那雷还是第一次被莱尔挡在身后,“笨蛋,本大爷才不需要你的保护。”
“没事的……”莱尔的后背衣服被碎石划穿多处,湿淋淋的鲜血透过亚麻衣服透出,又很快凝结,染了一片红色。
温图丝露出头颅看向特纳蕾,特纳蕾的情况显然比莱尔更严重。
“特纳蕾!特纳蕾!特纳蕾!”迪裴丽被丝线网抱在树干之上,并没有受到伤害。被丝网挡住的迪裴丽不知外界状况,只能不断呼喊特纳蕾的名字。
“可恶的黑暗舟!我去救她!”那雷一扬手臂,四枚虫卵出现在右臂。
温图丝看着几乎被砂石掩埋的特纳蕾,“别去……”
“难道眼睁睁看着特纳蕾躺在那吗?”
莱尔回头,看到特纳蕾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但他多看了一眼逐渐消散的沙尘,明白接下来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莱尔虚弱地安慰那雷道:“特纳蕾和我受了伤,迪裴丽暂时脱离了战场,现在你和温图丝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咔哒——
“流星”落地处,棺材揭开的声音响起。
莱尔的脸色极差,不觉伸手用力地握住了那雷的手腕,“现在罗连不在这里,只有靠我们打败他了,所以,不能死,剩下的我们就是唯阳最后的希望了。”
那雷无法接受什么牺牲和大义,当下吼了一嗓子:
“我才不管!罗连能做到的,我自然也能做到!”那雷骂骂咧咧地看着棺材中走出的尼尔,“居然拿我跟那个叛徒比?不就是黑暗舟吗?本大爷杀给你看!”
另一只手臂的虫卵也渐渐浮现而出——
可令那雷真正无惧一切的,不仅有他的勇气,还有他的实力。
真正的实力。
莱尔惊讶地看着那雷,只见他猛地咬碎了嘴里暗藏的玻璃珠子,碎裂的外壳包裹着的是正珈帝罗。
那雷的身躯猛然暴涨,莱尔脸上的阳光被那雷逐渐遮蔽,原本精干敏捷的那雷咬着玻璃碴子,转眼间成了一头“怪物”!
这种感觉莱尔清楚,脑海中朦胧闭塞的暴烈感,身躯中无穷无尽的力量——是虫化!那雷虫化了!
先前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从未见过那雷被逼到虫化这一步,但是眼下的那雷,仅仅是看见敌人便使出了最后的手段。
“那雷……”
他并不是一腔孤勇,他的内心也同自己一样迷茫。
莱尔咬牙,撕下了后背的血痂,连着大片亚麻外衣,将这一面血盾牌交给那雷。
那雷怒吼着,朝着薄尘中的尼尔咆哮冲去!
温图丝的眼神并不凝重,她只安静地看着尼尔。
“不错的气势!”尼尔看着狂奔而来的那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