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良提起一只粪桶。
装作是上前去帮忙,似乎是准备把舀好的粪往驴车上倒。
但实际上,他是走到最中间那个、负责舀粪的官庄生产队社员身边。
然后朝着他努努嘴。
这个社员也是直男一个。
他见许大良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不由一愣,“你弄啥咧?脸冻的抽抽了?”
一边说这个社员,还一边停下手中的粪勺。
示范给许大良看,“额们这边,一到了冬天就很冷。你们从南方来的人,不知道害不哈厉害。喏,就这样搓!把脸搓热就好了。”
许大良心中暗骂:我搓你幺妹儿哦!
看看罗旋,
许大良再指指那个社员放,在粪坑边缘的粪勺。
或许很多人不会相信:其实在塞北,包括河套地区。有很多汉子,他们的执拗绝对会超乎绝大多数人的想象。
——神经反射弧长的,比赶驴的鞭子都还要长。
那个社员一见许大良这些动作,挠头想了半天。
这才显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想来和你老乡,比一比高下、想当舀粪手?”
汉子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舀粪手要是累结实了,可以休息,但中途不能换人。”
这个木头!
许大良被汉子气的,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无奈之下,许大良只好提着个空粪桶,从罗旋背后绕过去。
走到粪坑边上那位、依旧还是官装生产队的舀粪手身旁。
然后如法炮制:看看罗旋的粪勺、再朝着那位社员的粪勺努努嘴。
还好,
这个社员的悟性要高很多,总算没问许大良一句:吃了吗?
只见他默默点点头,随后便举起手中的粪勺,朝着罗旋正在舀粪的那支鹰嘴勺,狠狠地荡了过去!
真刀真枪的干不过对方,暗地里就会搞小动作。
对于那家伙这种损招,
罗旋早就有所防备:不要说罗旋已经看见了许大良,溜过来暗示那个社员,让他给自己使绊子。
就是许大良,他不过来教人家使坏。罗旋都一直在防备着对方,一旦落于下风的时候便会恼羞成怒,开始捣鬼。
如今罗旋见那个社员,表面上他装作还是在舀粪的样子。
但他手中的粪勺,却是从粪坑里漂过来、企图压住自己的粪勺。
只见罗旋手腕一翻,手上粪勺刮在对方的勺子之上。
暗中运劲,
看似平缓,实则罗旋在对方的粪勺上,暗暗施加了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
“哎呦!”
那个社员未曾料到,罗旋就那么轻轻的一刮!自己的手上粪勺手柄竟然把持不住。
“噗”的一声,整支粪勺竟然脱手而出,噗的一下子掉到了粪坑之中.
“干甚?”
官庄生产队长一惊,“骏骏,你咋解连吃饭的家伙都拿不住?二强,再去给骏骏拿一支粪勺过来。”
每一次到县城里来抢粪,所有的突击队,都会多带上几只粪勺。
只因为站在坑边、那些负责舀粪的社员。
有些时候,
他们因为劳动强度太大、小动作搞的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最终累的他们,连手中的粪勺都握不住。
从而将捞粪工具掉进粪坑之中的事情,时有发生。
接过新的粪勺,这个社员依旧还不服气!
因为他以为自己刚才,只是一时不小心,而把粪勺弄丢了。
所以这个社员,他刚刚拿到新的粪勺之后,连掉进粪坑里那支粪勺都顾不上捞。
便将就着手中的家伙,再次试图去压制住罗旋手中的、那只特大号粪勺!
只是这个社员再次故技重施,下场还是一样:只听见他嘴里一声惊呼,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新粪勺。
“噗嗤”一声,再度掉进粪坑之中!
这一次脱手,
官庄生产队的这个社员,总算明白过来了:对方的力气远在自己之上。
再怎么弄,自己也绝不是人家的对手.
哎,挨头子!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还不如乖乖的一直舀粪哩!
虽说速度慢一些。
但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不怕慢,就怕站。
这个社员接连耽搁几次,这么一来,官庄生产队捞到的的肥料,就更少了!
眼看着十里铺生产队的驴车上,那个大木桶里面装的货,已经越来越多。
官庄生产队民兵队长急了!
只见他凑近队长嘀咕一声,“二姑父,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稠的都被他们捞走了,咱们就光喝稀汤。
要说一次半次倒还行。只怕以后咱们生产队,在他们面前可以抬不起头来了。”
另一个社员也是愤愤不平,“就是!处处被人家压住,随时随地任人摆布,那还能行?”
队长叹口气,“服不服,你还能咋解?人家是凭本事抢来的。哎”
“原本说我们庄上,来了许大良同志,还有另外4个知青,我们生产队会越来越厉害。”
生产队长不胜唏嘘,“没成想这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