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剩下的12000斤,我还真搞不定了。回头我得去找同伴们,大家伙儿一起凑凑才行。”
罗旋开口问他:“扁的什么价?长的又是什么价?”
汉子回道:“粗粮6角8,细粮8角5怎么样?”
他这个报价,比起荣威县青蛙市场里的粮食价格,确实要低了很多。
但不要忘了!
从这里拉回荣威县,还有一大笔运费呢。
自己虽说开车出来,不需要计算这个成本。
但为了给荣威县的计划委,省上一些开支。那么自己在这边收购粮食的时候,一定要把价格往最低里压。
要不然的话,
以后每次来拉粮食,价格都这么高的话,那运回荣威县里面,合计下来,就不是特别合算了。
见汉子开的价格,自己并不是特别的满意。
所以罗旋摆摆手,扭头就走。
不再理睬他。
眼前这家伙,顶大也就是三、四道之后的贩子了。
就凭汉子他一看见来了人,就赶紧跑过来揽生意这一点去分析:眼前这汉子的层级,实在是太低了!
他恐怕连人家的袜子都算不上,更没有做手套的资格。
而自己要想将粮食价格,给压下去一些的话,当然得往上游溯源。
找到个头越大的那个家伙,所能拿到的粮食价格,就会越低。
只不过最高层级那两道,罗旋自问是追查不出来的。
除非自己在这里,好好呆上一阵子、用心的去慢慢钻营。
几经周折,费尽千辛万苦,或许自己最终,顶多也能看到那位大佬的影背罢了。
但罗旋打定了主意:自己今天晚上,得好好的出去活动活动,能够越过一级是一级。
这个东西,
就跟后世的渠道批发商做买卖,是一个道理:省级代理商手中拿货,肯定要比市级代理商手中拿货,要便宜一些。
而自己现在接触到的,可能连县级分销商都算不上。
和一个乡镇级的零售商做买卖,自己怎么可能,买得到便宜货呢?
到了下午5点半。
此时修路工地上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下班了。
那些负责在一线干活的壮劳力们,自然是去小溪中打水,简单洗漱一下。
以便去工地的食堂里面,排队打饭。
而那些穿着白衬衣的人,此时,他们便会呼朋唤友的,吆喝着一帮子同事们。
一起去工地旁边,由当地生产队社员们开设的集体饭店里面,推杯换盏、吹牛打屁。
工地上的日子难熬。
这些管理人员,只能借此消除一天工作的疲乏,和减轻远离亲人的孤独感。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就叫:白天乱求事忙不完。
晚上求没事可干。
在工地附近的一些窝棚里,倒是有一些野鸡。可这些身为管理干部的人,他们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那些来工地上,出义务工的社员,他们才是吃鸡的主力军。
这些人,本身就是生产队里最普通的农民。
他们哪还有什么害怕失去的?
修地球的工作,其实才是真正的铁饭碗:哪怕进里面去了,依旧还是修地球。
而这些穿着白衬衣的,工地管理人员,他们则不同。
干部们漂泊在外,辛辛苦苦打拼事业、努力赚钱养家。
身为一个公家人,要是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那上半身,也就差不多快完蛋了...
所以,
这些管理人员辛苦工作一天,等到下班之后,邀请三五个好友,大家各自凑上1块2块的。
结伴跑到小饭店里面去。
各自喝上2两最便宜的苞谷酒,以消除心中的苦闷,这才是他们的首选娱乐活动项目。
“服务员同志,老规矩。”
5,6位中低层管理人员,他们一进工地外面,由当地生产队开办的‘集体饭店’,
便熟练的嚷嚷着点菜:“半斤烤花生米、3两猪头肉,拍2根黄瓜,整1碗水煮蚕豆,拿来当下酒菜。”
为首之人道:“至于主食嘛,待会儿一人来一碗挂面,卧一颗鸡蛋就行。”
一旁的女服务员笑道:“哟,王监理员,你咋这么节省呢?”
另一位在饭店里打杂的少妇,也伸手拍了一下那位王监理员,娇笑道:“王监理员同志啊,我看你是太不讲究了吧?吃鸡蛋,哪有吃一颗的道理?”
王监理员,似乎很享受这位少妇那一巴掌。
闻言笑道:“我早上起来会刷牙,晚上睡觉之前,必定会洗脚,我咋又不讲究了?
每个人的碗里,都卧上一颗鸡蛋,这已经是挺好的日子了。少芬嫂子,你咋还说我节省呢?”
那位叫做少芬的年轻婆娘笑道:“只吃一颗蛋,重心不匀嘛!你们一帮子老爷们,一个人怎么也得两颗蛋才成。”
跟随王监理而来的同伴们,顿时个个开怀大笑起来!
这帮子来吃饭喝酒的几位男人,他们远离故土,身边也没个亲人。
如今这些人跑到这个深山老林里,来修建川陕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