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按照习俗,这一天大家伙儿都不出去拜年。
这一天也不能扔垃圾,不能扫地。
按照老一辈人的说法:大年初一寓意着新的一年的开始。
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能往外扔,只能从外面,往家里拿东西回来。
相当于让大家都学一天的貔貅,只进不出。
这一天不能扫地,据说是会把财运给扫走的。
总之,大年初一这一天,大家就敞开了玩儿,放开了的疯!
啥活儿都不用干,只管吃、只管玩儿!
公社里,也就是原来的红星乡,从大年初一到初三,也敞开了摆摊。
让大家随便去赶集、去买卖东西。
到了这几天,平日里很难见到的什么补锅的,磨剪子的、甚至是补碗的匠人,这几天都不算那啥啥尾巴。
大家都可以去摆摊赚钱,以满足各界群众们的各种需求。
只不过,
据说好像这些匠人每出来一天,是需要向他们所在的生产队,上交3毛钱管理费的。
另外,
他们来到红星乡街上摆摊,还需要额外交一笔摊位管理费、卫生费。
不多,3毛2毛,但总归要掏。
掏钱就掏钱!只要让摆摊。
这些匠人们个个都忙得不亦乐乎,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毕竟,
可以光明正大地摆摊赚钱,贴补家用这种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除了那些匠人。
其它吹糖人儿的、弄糖画的、爆玉米花的、卖冰糖葫芦、糖糕、桐梓粑、发糕、“钉钉糖”...
卖油炸五香蚕豆、豌豆饼,火柴糕、花生糖,麻辣黄豆、豆渣团子的...应有尽有。
肩上扛着一根草垛,上面插满了“麻壳猫”玩具的、风车、竹蜻蜓的小贩们。
他们从上街转悠到下街,梦想着抓紧一年只有一次的机会,从逛街的小孩子兜里,掏出他们那一点点可怜巴巴的压岁钱。
到了大年初一这一天,街上还有耍龙灯,舞狮的队伍。
他们沿着街道两旁的门市、单位,一路敲锣打鼓,一路表演。
以图得到一个、能够让人感到惊喜的红大红包。
这个时期的这些耍龙灯、舞狮的队伍,可不是私人组织而成。
每一支队伍,
都由各个生产队出面,统一组织安排、调集人手。
然后龙灯队、舞狮队所得的红包,是需要和生产队里,按照比例分成的。
但不管他们背后的运作模式,是什么样的。
总归这些龙灯、舞狮队伍,也为这个难得的喜庆节日,又增添了几分热闹。
也能让大伙儿多了几场把戏可看,大家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的灿烂了!
初一这一天,各个生产队里,起码有一大半的人,都穿戴一新,跑到街上去凑热闹了。
但也有不少人,选择了留在生产队里玩儿。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新衣服穿出去炫耀的。
罗旋也是其中之一。
连小草过年都有一套新衣服,扎了个麻花辫子,蹦蹦跳跳的、跟着王氏他们上街玩去了。
自己没有新衣,也扎不了红头绳。
更没有心思,跑到破破烂烂的红星公社街道上去凑热闹。
“罗旋!罗旋,快点去给我们撑腰,有人欺负我们6生产队的人!”
正窝在家里吃汤圆,准备吃完之后,进空间里面去逗那3只狼崽子玩一会儿再罗旋。
突然看见周老三,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罗旋,8队的那个癞痢头,他们欺负我们6生产队没人!”
周老三跑得上气。
不过看他那架势,应该是被气的,多过被累的。
“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罗旋一边往自己嘴里塞汤圆。一边对周老三说道,“那一帮生产队的小屁孩儿之间,
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周家三兄弟搞不定的?谁还能欺负到你们头上来不成?”
“他们要和我比试‘划刀’,我实在是整不过啊!”
周老三哭丧着脸道:“那个赖利头,要让买整整10根甘蔗,和我单挑比‘划刀’。我这臭手艺,哪整得过他?”
罗旋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了。
伸出脚踢了周老三一脚:“你是不是过年的压岁钱太多了?无聊不无聊?去和小屁孩儿们,比试这些没P眼的事儿?”
周老三愁眉苦脸的哭回道,“可你是我们的带头大哥呀!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咱还不如能好好收拾他一回?”
生产队的分小山头。
但出去之后,一个生产队和另一个生产支队之间,又是一个派系。
再要往大里说。
如果一个公社,和另一个公社的人起冲突的话,大家心里面,又会不自觉的、就偏袒于和自己同属一个公社里的人。
听起来有点无厘头,但这却是实情。
罗旋一边嘴里吃着汤圆,一边慢慢吞吞道:“别急,遇事不要慌。等我先把汤圆慢慢吃完了再说。”
因为周老大已经离开了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