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意犹未尽、但其实收获满满刘富贵。
没一会儿,罗旋便看见周老三,陪着姬续远慢慢悠悠的散步回来了。
罗旋对周老三招招手,“老三,明天叫你二哥,抽空来这里弄几担石灰、河沙回去。”
周老三问,“我和我哥住的茅草棚,拿石灰回去干嘛?”
罗旋道,“谁说是给你们两兄弟用的?我是让你把石灰弄你爹屋子里,然后我会请两位匠人师傅过去,替你爹把墙面给好好粉刷一遍。
你说你爹结婚,家里还是那么脏兮兮、黑黢黢的,那怎么行?”
周老三噘嘴道,“他结婚关我屁事?我才不替他弄这些哩!”
“我这是在安排你做什么,而不是在和你商量。
要不你再犟嘴试试?不听我的话,那后果可不比你爹捶你来的轻巧。”
罗旋道,“我刚才已经托付刘富贵,去乡公所挂个电话,给县运输服务社,请司机彭莽子后天给我拉砖的时候,顺道去‘简垃圾’那里,帮我捎一套家具回来。”
周老三闻言,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啥?给他粉刷墙壁,还要给他送家家具具?
这...罗旋,他可打伤了丁大爷的哦,你咋还对他这么好呢?”
罗旋瞪他一眼,“我们采沙场的人,不也打伤了你爹么?这就算我们采沙场里,给他赔罪、给他一点点补偿吧。
老三,做人呢,还是要大度一些,你老是和你爹过不去干啥?”
周老三满脸的不情愿,但终究还是没敢吭声,只见他朝着罗旋、姬续远打个招呼。
转身走了。
“你又憋着使什么坏啊?”
姬续远等到周老三走远,看着罗旋悠悠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在玩捧杀这套鬼把戏?”
罗旋嗤一声,“老爷子,你能不能把我往好处想,眼睛往阳光明媚的地方看?
我时常做好人好事,附近方圆十里地,谁不知道?你也别表扬我了,我怕我会骄傲。”
“我信你个头。”
姬续远冷哼一声,“自打你在我铺子里,绕来绕去搞走我两丈多布匹。
还有上次,我亲眼所见你在南华宫院子里,空手套白狼卷走别人两根竹竿之后。
我便知道你算得上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了。”
“你妒忌我年轻?想坏我名声?算了算了,我也不和你鬼扯了。”
罗旋转身就走,“很多事情呢,看破不说破,大家朋友还有的做。
以后你我就是放个屁,都能彼此相闻的邻居,今天你来找我借点醋,明天我找你借一斤肉,大家帮帮忙忙的多好。
干嘛要撕咬的血淋咕荡的呢?咱们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不好么?”
周大爷今天闹事不说。
他还竟然出手打了丁大爷,当时,就连姬续远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了。
但姬续远身份敏感,他是万万不能出手教训周大爷的。
要不然的话,被别有用心之人上纲上线,姬续远包管吃不了兜着走!
但罗旋也是苦出身,罗旋就可以出手和周大爷斗上一斗!
只是,
姬续远心里,有点拿捏不准罗旋究竟会怎么弄?
唉,姬续远暗自叹口气:自己在罗旋这里待的越久,心里的不解之事,反而越来越多了!
都快积攒到一万个为什么了。
是夜,
姬续远和罗旋闲聊一阵,然后各自洗漱安歇。
第二天一早,
和往常一样,罗旋和姬续远二人天还未亮,便起床打坐、调息内功。
等到了6:00左右,朝阳才刚刚从云雾中露出半边脸的时候,邱小刚便顶着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跑来找罗旋了。
罗旋提起书包,开口问他,“你姐姐走了?”
“还没。”
邱小刚哽咽着回道,“不过,我姐姐和娘她们在收拾东西,可能一会儿就要起身赶路了...呜呜呜,以后家里就没人管我了,呜呜呜...”
罗旋拍拍他的肩膀,“你姐姐只是搬去山里了,又不是不会回来看你。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以后要学会独立,自己照顾自己。”
邱小刚道,“我姐姐说了,让我以后就好好跟着你干。你...该不会也不要我吧?”
罗旋微微一笑,“走着看吧,得看你够不够忠诚、听话,够不够勤快。”
自己不喜欢随意给别人任何承诺,那东西没用,也没意义。
世事如棋,人心似水。
什么东西都是会随时变化的,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就好。
告别了姬续远,罗旋让邱小刚推着小推车,上面装着自己和他的书包,两人便往学校里赶。
紧赶慢赶,两人刚刚走到以前邱小刚偷鱼的那个池塘那里。
只见远处的路上烟尘滚滚。
尘土之中一辆墨绿色的吉普车,正飞快的迎面驶来!
“哇,罗旋你快看,那就是小汽车吗?”
邱小刚还是第一次见到吉普车,见状不由自主的大呼小叫起来,“哇,跑的好快啊!罗旋,你说,要是人坐在上面,是不是有一种飞起来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