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特殊待遇。
军二代的身份就已经够惹眼了,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如今又要强行和所有人绑定,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要么灰飞烟灭,要么涅槃重生。
年轻人总是不服输的。
望着倪秋冷漠的背影,罗布的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这里是不是火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机会,用堂堂正正的方式告诉世人,他是伊萨姆的儿子,配得上一切荣耀。
但要想爬出这个火坑,可没有那么容易。
库默绝对算得上是铁血教官,得到倪秋的明令指示后,眼睛就没离开过罗布,但凡有一点偷懒的迹象或者错误的动作,就会立刻揪出来。
泥潭圆木这个科目考验的就是耐力和意志力,罗布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导致一开始用力过猛,很快就丢失了节奏。
库默毫不手软,一次又一次的勒令全体受罚。
惩罚不重,只有十个俯卧撑。
可是太丢人了。
只要库默的哨声一响,泥潭里的老虎师官兵就要丢掉手里的圆木,旁边障碍场上的佣兵分队也要立刻停下动作。
受罚后,他们都会向罗布投向怨恨的目光。
这
种滋味,任谁都会难以忍受。
不知不觉,罗布心里也开始怨恨起来,他恨自己不够强大,也恨倪秋太过阴险,甚至恨手里的圆木为什么越来越沉……
直到深夜,残酷的训练总算是告一段落。
罗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看到自己的名字贴在上铺,心里满是悲凉,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爬上去了。
他扯下被子,颓废的窝在墙角,觉得就这样睡一夜也不错。
而就在意识昏沉的前一秒,倪秋出现了,手里拿着汉堡和牛奶。
“醒醒,吃了再睡。”
罗布怨毒的望了一眼,扭过头说道:“拿走吧,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刚刚在食堂吃的都吐了,别浪费。”
“没看出来,你还挺节俭嘛!”
倪秋笑了笑,坐到地上说道:
“知道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吗?号称是特种兵的天堂,但其实是地狱。”
“我在那里受训了一年,第一个月,比你现在经历的还要残酷,每天都会累到呕吐。”
“可是每天的食物都是定量的,你要是吐了,第二天肯定要掉队,而掉队就意味着淘汰。”
“所以,我那时候都会用手接着,然后再咽回去……”
罗布一阵干呕,咬牙切
齿的问道:“你是来恶心我的吗?”
“我是来告诉你,要想坚持下去,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放心,我这里的食物管够,不用你再咽回去,随便你吐。”
听到这话,罗布接过了汉堡,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开始狼吞虎咽,只是吃到第二口的时候就吐了。
他毫不犹豫的捡起吐到地上的半块肉排,塞回了嘴里。
倪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撑不下去就和我说,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收场。”
“有多体面,说我被统帅部征调回去了吗?”
倪秋不置可否,叹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条件,想要在我这里混出名堂,太难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祝你好运,我走了。”
罗布白了一眼,继续强忍着喝下牛奶,然后开始和自己的肠胃较劲,不知不觉,体力就恢复了不少,至少他可以爬上床了。
倪秋走出宿舍前往浴室,勒令士兵尽快就寝,再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扎卡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
“老大,哈桑将军来了,吵着要见你,福特那边快拖不住了。”
倪秋心知肚明,哈桑肯定是为罗布来的。
毕竟同在一
个驻地,这种事情肯定瞒不住。
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都要给出解释。
匆忙来到会客室,就看见福特正在给哈桑端茶倒水,但后者脸色阴沉,根本不买账。
“福特,出去吧。”
倪秋挥了挥手,然后对哈桑苦笑道:“这么晚了还来见我,应该是为了罗布吧?”
“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哈桑愤然起身,喝道:“老将军刚走了一个多月,你就让罗布到这里受苦,说,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倪秋摊手说道:“我能有什么企图?是罗布自己想来的,辛胜推脱不掉……”
“什么叫推脱不掉?辛胜是什么人?会任由一个孩子胡闹吗?说白了,他就是不想让罗布进入中枢,也不想把罗布放回104旅!”
“那又如何?难道中枢和104旅,是罗布该留的地方吗?”
倪秋的反问,令哈桑哑口无言。
以罗布的身份和能力,将来肯定是要当将军的。
这和腐—败没关系,而是当权者必须要凝聚人心的手段,通过重用罗布来安抚众将。
那么该把罗布放在哪里,就成了难题。
因为他不是普通的将门之后,而是在军中实际历练过的,从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