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真想害永昌郡主,以父皇对她的纵容和宠溺,她有一万种法子。
哪怕是不能明着动手,她暗中杀了永昌郡主,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永昌郡主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而已,对于盛芸芊来说,杀了她,只需要一息的功夫罢了。
每个人都觉得她跋扈、她愚蠢、她恶毒、她一无是处……
盛芸芊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值得人人憎恨?
她为了司翎渊,放弃了自己身为公主的尊严,下嫁臣子府。
可前世直到她死,司翎渊都不愿意睁开眼睛,瞧瞧真正的她,究竟是何模样。
司翎渊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盛芸芊的眼睛,也是第一次从这个尊贵无双的公主殿下的眼眸之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殿下……”
“司翎渊,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盛芸芊盯着司翎渊,勾唇一笑,说道:“昔日父皇登翠微山曾言——美哉国乎,郁郁芊芊……我盛芸芊,是整个盛元,最尊贵的公主!”
说完这句话,盛芸芊便软倒在司翎渊身上。
“殿下?殿下……?”
司翎渊唤了两声,见盛芸芊没有回应,才僵ying的抬起手
,摸了摸盛芸芊的发丝。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盛芸芊是陛下最宠爱的长公主。
可她却一直将自己的身份挂在嘴边。
在这一刻,司翎渊似乎是懂了。
只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才会抓着自己仅有的那点东西。
她是长公主,她什么都有了,可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司翎渊缓慢的抬手抱住了盛芸芊,就这么将她抱在怀里,一路回了公主府。
而与此同时,楚慕尘从彰德殿里出来之后,还不等出宫,便在宫道上遇上了盛明珏。
“三皇子?”
楚慕尘“啪”的一声打开了整场洗尘宴上都未曾打开过的折扇,白色的扇面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定北谣。
见状,盛明珏眼睛瞬间一眯,盯着那扇面看了许久,最终笑着说道:“都说楚太子是封流人物,如今看来,竟是连未卜先知的本事都有。”
要知道,这扇子可是楚慕尘从始至终都拿在手里的,也就是说,在来之前,楚慕尘就知道今日的洗尘宴上会发生什么了。
不过如今京城之中,各国使臣私下里的小动作也不少。
以盛明珏的心智,不用想他也知道,今日的事必定是楚慕尘
在其种出了几分力。
“未卜先知的本事本宫倒是没有……”楚慕尘笑眯眯的说道:“倒是贵国的长公主,武功不凡,不知是师承何处?”
盛明珏说道:“这可算是楚太子问错人了,沁元的武功,是父皇专门找人教导过的,本王并不知晓她的武功究竟是传自何人。”
“专门找人来教导一个公主的武功……倒也是有趣。”
女子习武,本就是极其不易的。
放眼四国,别说是公主了,就算是寻常江湖女子,也没有能够将武功练到这种地步的。
可以说,盛芸芊的武功已经高到了十分不寻常的地步了。
而这件事不单单是楚慕尘疑惑,盛明珏也是多年不解。
只不过盛明珏虽然不解,可是却隐隐知道这应当是与当年那位宸贵妃有关。
而宸贵妃向来是皇帝陛下的逆鳞,盛明珏在京城之中虽然看似嚣张,可却轻易不会触及到皇帝陛下的底线。
盛明珏语气随意的说道:“或许是沁元自幼爱武的缘故,父皇一向对她有求必应。”
“是么?”
楚慕尘眼珠子略微转了转,也没有多说什么,悠悠然的笑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
“楚太子何必如此行色匆匆?”
楚慕尘摇着扇子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此良晨美景,还有佳人在锦楼之上等着本宫,本宫岂可辜负啊?”
盛明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耽搁楚太子了。”
“锁骨观音变现身,反要贴地莲花吐……此际可怜明月夜……”楚慕尘转身离去,口中悠悠的念着一段唱词。
盛明珏看着楚慕尘远去的背影,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深思。
而就在他正想要转身离宫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突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盛明珏说道:“靖王殿下,方才长公主喝醉了酒,人已经走了,可平西郡王府的唐世子和长阳郡主还被关在秋凉殿呢,奴才们也不知道如何处置,所以便来请示殿下。”
听他这么一说,盛明珏才总算是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实在是不想管这种闲事。
但是现在盛芸芊已经离宫了,这人又找上了他,他就算是不想管也不行。
“这种大事,还是要父皇和皇后娘娘做主。”
盛明珏面色冷淡的说道:“父皇现下在彰德殿么?还是去了凤仪殿?”
今日逢五,一般
情况下皇帝陛下都是要去皇后寝殿里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