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平措是一个万夫长,现在愁眉不展。
拉加一共有一万五千兵马,其中五千是骑兵,一万是步兵,而他恰恰就是那个一万步兵的万夫长。
骑兵是拉加的心肝宝贝,是拉加最后的本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上战场的。
说得也对,骑兵是用来冲锋陷阵的,不是用来攻打城池的。
步兵吗,自然就是用来攻打城池。
攻打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拉加要求德吉平措必须攻下青塘城。
青塘城是哪么好攻下吗?没有看见气势汹汹的法王已经损兵折将五千兵马。
但是现在拉加下了死命令,难道准备让自己拼光这一万兵马不成。
可是拼光了这一万兵马,自己就只有当光棍万夫长,想到这里,德吉平措脸上露出一脸的苦笑。
但是拉加的命令他又不得不服从,他只得遵照执行,否则拉加不介意更换一个万夫长。
揭定是落魄文人,年齿大约三十左右。
他本来读书想走科举之路,但是胡人偏偏又不科举。
揭定被邻居嘲笑为搅屎棍,意思就是闻(文)也闻(文)不得,舞(武)也舞(武)不得。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把兵书生吞活剥强迫背下。
毕竟是生吞活剥,又没有实战经验,更不能亲自上战场。
胡人那里没有人要他,无可奈何之下他来到青塘城谋生。
德吉平措是一个万夫长,身边没有幕僚。
揭定虽然不会武艺,也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兵书被他死记硬背装在脑子里面。
德吉平措当然对他进行考核,发现揭定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大喜之下录用为幕僚。
“子肯(揭定字),你看看,老夫现在应该怎么办?”德吉平措沉重地叹息一声,望着揭定问道。
他感到现在自己压力山大,不得不与幕僚商议一番。
揭定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兵书说来头头是道,但是毕竟没有实战。
如果论兵书新新背得滚瓜烂熟,历史倒有一个,乃是赵括。
赵括纸上谈兵,不会灵活动作,结果所带四十万大军,全部被秦国活埋。
他眼睛急转,一边喝茶,一边在不停思考。
这些日子来,他虽然没有上战场,但是一直在观战,恶补以前的空白。
揭定看着他德吉平措望着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一边想,一边不禁口里念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就是,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德吉平措听了大喜,一把抓住揭定的衣物,高兴地大声问道,“如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揭定听了此话,我也只是顺口念念而已。
但是现在德吉平措要求他给一个具体法子,他哪里有什么具体法子。
他哪里料到德吉平措听到揭定的话,觉得自己找对军师了。
看到德吉平措的一脸渴望,揭定心里大惊。
他眼睛转了两转,冲口而出:“反其道而行。”
“反其道而行,不错,不错,如何反其道而行呢?”德吉平措一边点点头,一边步步紧逼。
揭定觉得自己冷汗已经出来,但是不敢擦拭,一擦拭就要露出马脚。
他来不及思考,冲口而出:“白天佯攻,晚上强攻。不攻其它门,专门攻打最厉害的南门。”
“白天佯攻,晚上强攻。”德吉平措一边念道,点点头,接着突然眉毛皱在一起,“为何不攻打其它门,反而攻打最强的南门呢?”
“法王的兵马第一天重点攻打西门,第三天则重点攻打南门,没有料到南天比西门损失更大。将军,你觉得说明什么呢?”揭定没有回答德吉平措的问题,而是反问。
“说明什么?”德吉平措想了想,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说明保安团准备充分。”
德吉平措说完望着揭定,没有料到他摇摇头。
揭定也喝茶一口,不过他喝的不是酥油茶,而是醉春风。
他放下茶杯之后说道:“保安团兵马不多,觉得西门法王已经失败,已经不用重点防卫。他们于是在其它城门准备得更加充分,所以法王投入更多的兵马,反而损失更多。”
揭定说到后来,越说越通畅,也越说越有理。
不过他知道乃是纸上谈兵,但是不能露出破绽。
“说得有理,保安团看到西门失败之后,料到法王不会再进攻西门,所以加强其它城门防守。”没有料到德吉平措同意他的说法,“那晚上如何进攻呢?”
“晚上进攻,晚上进攻当然也得出其不意,早了不好,晚了也不行,人什么时候最疲倦呢?”揭定说到这里,望着德吉平措。
“晚上最疲倦,当然是寅时,难道寅时进攻不成?”德吉平措一边拿起茶杯,一边陷入沉思之中。
揭定鼓起如簧之舌:“将军,法王以前是白天进攻,我们就恰恰相反,则是晚上重点进攻。法王重点进攻城门,我们则重点进攻城墙。法王白天进攻,我们偏偏晚上进攻。法王一次重兵投入,我们则是疲劳战术,利用兵力数量优势,白天佯攻,晚上猛攻。青塘城兵马再厉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