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个小儿女,普赤犹豫不定。
要活路,还是要儿女?
儿女不大,最小一个才三岁。
可是现在儿女太多,家境实在贫困,光是阿窝一人养家确实困难。
听到两个小女儿撕天裂地的哭喊,普赤忍不住眼泪流出。
“他们两个还小,当然不会说正式学堂,而是进入幼稚园,里面全部都是与他们差不多大的孩子。”肖华东看到这母女三人痛苦的样子,急性解释。
听到此话,古格说话了:“还是让次旦与仓决去幼稚园吧,次旦是哥哥,可以照顾妹妹仓决不让别人欺负。”
“阿嘛,阿嘛,我不想离开你。”听到古格要让她读书,反而哭泣得更加厉害了。
次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哭泣不停。
普赤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软。
这两个儿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她身边过。
即使她干活,也是带着两个小儿女的。
看到普赤难受的样子,肖华东摇摇头,对着旁边后一个三十多岁的吐蕃女人喊道:“桑姆,你可有法子?”
赵家庄办了一个幼稚园,专门收留这些三至五岁的小孩。
强巴与桑姆是夫妻,都是差巴,其儿女被喇嘛剥皮杀死。
两人当时极为痛苦,年齿彻彻底底,觉得生命已经没有意义,想自杀追随儿女。
在保安团的一再劝说之下,两人才勉强答应。
可是看到儿女的坟头,两人又痛苦不已。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恰恰这死去又是他们唯一的儿女。
考虑到他们失去儿女的痛苦,极其喜欢小孩,就让他们当幼稚园副园长与老师。
两人接到这个任务,不禁大喜。
虽然亲生儿女失去了,但是有小孩带着,暂时慰藉他们孤单而痛苦的心灵。
看到眼前两个小孩不想离开阿嘛,确实有些难办。
桑姆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回到半里之路的幼稚园去。
大约半柱香时间,桑姆牵着两个小孩。
这两个小孩年齿与次旦、仓决差不多大,一路蹦跳过来。
两个看见次旦与仓决,不禁大喜:“次旦,仓决,你们怎么才来。”
次旦与仓决看见两人,同样大喜。
“诺布,曲珍,你们现在在哪里?”他们两个迎接上前,对着这两个小孩问道。
诺布与曲珍望着两人,脸上充满了笑容:“就是幼稚园,那里有很多玩的,又有吃的,快点去,不然就要后悔的了。”
听到既有吃的,又有玩的,两人不敢相信。
“真的还是假的?”次旦把手指放进手里,一边吃着手指,一边流着口水问道。
仓决虽然没有说话,还是把手指放进手里,不停流着口水。
诺布与曲珍两人上前,分别拉着次旦与仓决的手:“当然是真的。”
两人听说真的,立即上前拉着对方的手,就是阿嘛也忘记了。
普赤看着两个心烦的小家伙走了,一时高兴,一时又有些伤悲。
看着两个小儿女走了,古格脸上大变。
因为他看见,诺布与曲珍没有穿着纸衣,而自己儿女竟然还是纸衣。
想到幼稚园里面,只有自己的儿女是纸衣,其它穿着毛衣,不但自己自卑,儿女更加自卑。
他砰地一声,在肖华东面前跪下,对着肖华东磕首:“老爷,小人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只要能够办到,但说无妨。”肖华东遇到这种事情多了,虽然有些惊慌,但是最终还是冷静下来。
听到此话,古格不禁大喜。
“老爷,小人要预支一月的俸禄,购买一些粮食,同时也给孩子添置一些衣物。”他一边磕头,一边哀求说道。
他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没有干任何活计,反而提条件,竟然要求提前预支一月俸禄。
如果是在伽罗哪里提出这些要求,必然要收几倍的利息。
但是现在没有法子,孩子不但冷得啰嗦,家里也没有粮食了,只有这个法子。
肖华东打量此人一下,此人全家都穿着纸衣,而且刚才还由于没有吃饭而晕倒,显然贫穷之极。
看到肖华东正在思考,古格不禁大惊:“老爷,家里已经没有粮食,孩子又冷得打啰嗦,求求你了,再高的利息,小人也认了。”
“给他们三贯钱,让他们购买粮食与衣物。”肖华东收回目光,对着旁边小吏说道。
“诺。”小吏点点头,当即从案几木箱拿出一贯提货卡,递给古格。
“谢谢老爷,”古格接过提货卡,泪水忍不住流出,“这是救命之钱,请问利息是多少?”
“利息,这个乃是救命之钱,不要一文利息。”肖华东摇摇头,亲切地说道,“你从现在起,就是赵家庄的人,不但不收利息,而且购买赵家庄的物事,一律打九折。”
“老爷,这是真的假的?这个竟然不要利息,购买赵家庄的物事还要打九折?”古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地问道。
肖华东点点头,安慰古格:“当然是真的,你只要好好干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