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禁大惊,没有料到洪天锡如此就送客。
果然是铁面御史,没有丝毫情面可言。
但是,两人已经夸下海口,岂能如此空手回去。
“禀告御史,这次发起之人,就是护国社副社长。”刘全灵机一动,急忙说道。
听到此话,洪天锡手里举着的茶杯顿了顿,停留在空中。
他盯着刘全问道:“护国社,汝怎么知道?”
“因为在下就是护国社之人。”刘全拱手一礼,望了梅守一眼,“梅推官也是护国社之人。”
“哦,汝等两人也是护国社之人。”洪天锡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老夫可不是什么护国社之人。”
刘全不禁愕然,没有料到这个洪天锡如此清高,竟然连护国社也不领情。
他现在明白忘记什么,早知道他与梅守两人与洪天锡不熟悉,应该把护国社及维持会的人叫来。
正在此时,客厅的屏风传过来一声咳嗽的声音。
洪天锡眉头一皱,向着刘全与梅守两人拱手一礼:“两位请坐,老夫有事,稍后就出来。”
说完,他亲自给两人加水茶水,告罪一声之后向着屏风走去。
刘全与梅守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这洪天锡唱的是那一台戏?
只是幸运的是,洪天锡没有再使出送客的动作,只是不知他进去之后出来是什么情况。
两人坐在茶几上面,虽然面对茶杯及醉春风茶叶,怎么提不起喝茶的兴趣,心思全部在屏风背后。
洪天锡来到屏风背后,看到是洪元氏,不禁眉头一皱。
“夫人有什么事情?”他正在会客,没有料到夫人要他进来,有些不悦。
洪元氏急忙把洪天锡拉到另外一间屋子,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声音也放得非常低。
洪元氏看到洪天锡不悦的表情,先是对着洪天锡万福一礼。
洪天锡只得还礼,眼睛望着洪元氏,希望她能够让出一二出来。
洪元氏望着洪天锡,轻声问道:“官人,听说这个护国社乃是小圣人成立,官人为何不去?”
“老夫乃是御史,朝廷之中的清流之中清流,岂能与他们混在一起?”洪天锡把头部高高抬起,昂然回答。
洪元氏有些不悦,盯着他问道:“官人,难道在你的眼里,小圣人不是清流,是浊流?”
“小圣人是清流,但是与吾等清流不同。”洪天锡想了想,说出自己的想法。
洪元氏不禁愕然,望着洪天锡,不解地问道:“小圣人写出赋及论,已经是前无古人,还揭露秦桧是大汉奸大奸贼,力主把秦桧遗臭万年,为何不是清流之中的清流?”
“这些都没错,但是小圣人还有自己的兵马,还有自己的作坊,岂能是纯粹的清流?”洪天锡有些不服气反问。
洪元氏噗嗤一笑,风韵犹存地问道:“官人,难道是那种不食人间的烟火的才能算真正清流不成?既然如此,官人为何还要领取俸禄呢?”
听到洪元氏有些咄咄逼人的话,洪天锡不禁老脸一红。
但是他依然不服气,立即反击:“但是,小圣人还有自己的兵马,岂能算是纯粹的清流?”
“老身觉得,小圣人一心为的是大宋,他的兵马是用来大宋所做的,正是应了那一句话,驱逐胡虏,还我中华。如果老身还有女儿,必然非此子不嫁。”洪元氏眼睛闪闪发光,声音不知不觉提高起来。
她是一个极为倔强的女子,甚至为了嫁一个进士,差点成为一个老娘子。
“嘘,小声点,汝怕别人不能听见吗?”洪天锡作了一个嘘声的姿势,不悦地说道,“听说官人唯一的女儿瑞国公主非小圣人不嫁。”
洪元氏点点头,语气极为中肯:“老身觉得,瑞国公主的选择没有错,嫁人就要嫁这种能够顶天立地,文武双全,能够干出一番轰轰烈烈大事的男儿。”
“瑞国公主,只有年幼而已,她还没有十三岁,哪里明白什么道理。”听到夫人的话,洪天锡不禁陷入思考之中,随后反驳。
“公主年幼,老身承认。”洪元氏望着洪天锡,掉转话题,对着他万福一礼,“恭喜官人,弹骇秦桧这个大奸贼成功,必然要名垂青史。”
听到此话,洪天锡不禁抚须微笑,这是他一生得意之作。
秦桧乃是十九年丞相,加九锡,还封王,竟然被洪天锡弹骇成功。
“夫人过奖。”洪天锡心里虽然得意,口里却谦虚:“哪里,哪里。为夫不过近了御史之职责也。”
“小圣人做事,大象无形。”看到洪天锡得意的样子,洪元氏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没有小圣人为了弹骇秦桧作了那么多事,仅仅是一次弹骇,就会成功吗?”
“小圣人确实做了不少事。”洪天锡想了想,立即反驳,“秦桧毕竟是十九年的丞相,乃是朝廷主和派,又有史弥远为他恢复名誉,官家正是因为此事,得了心病,一时犹豫不定。”
“秦桧百年老年,果然树大根深,”洪元氏点点头,“但是这次小圣人是连根拔起,把秦桧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夫人,”洪天锡听到夫人没有提到他,心里顿时不爽,“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