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竟然以官府为抵押,如此世俗做法,让官府脸面何在?”徐跃愤恨不平,指着灵泉县的方向骂道。
徐谋想了想,摇摇头:“虽然汝这样认为不妥,但是他得到了几乎灵泉县所有官吏的认可,解决了他们的俸禄的问题。”
“但是他这样依靠借货发放俸禄,这个不是寅吃卯粮吗?”徐跃胸膛起伏不平,恨恨不已。
徐谋沉思良久,但是还是点点头:“虽然有寅吃卯粮之嫌,但是也是解决的问题的法子。”
“程亮那个竖子吾了解,他根本没有胆子,弃官府脸面不顾。肯定有人给他出主意。”徐跃话里明显存在嫉妒之意,他没有做到,对方竟然做到了。
徐谋想了想,轻轻啜茶,若有所思说道:“如果说灵泉县有人能够做到,那一定是那个能够坐四轮马车之人。”
“这个倒有可能,没有料到他们已经成为一丘之貉。”徐跃伸出右脚,在茶几踢了几下。
他无法出气,只好把气出在茶几身上。
在砰砰声音之中,茶几猛然受到徐跃的猛烈攻击。
还好,那个茶几稳定性不错,加上徐跃乃是一个书生出生,力气不大。
茶几虽然摇晃几下,最后还是稳定下来。
看着徐跃踢茶几,徐谋也没有制止。
他知道,徐跃听到这个结果,哪里能够接受得了,必须找到出气的地方。
等到徐跃胸口气息平静得差不多之时,徐谋接着徐跃的话说道:“雨济旱与程亮都是赵家庄之人,互相来往正常不过。”
“族叔,当时吾等没有想到贷款呢?”徐跃心里犹有不甘,皱眉说道。
听到徐跃心里有埋怨之意,徐谋摇摇头,把厉害关系一一说出:“钱庄银铺利息本来就高得吓人。常言道,一人贷款,十人难还。有的为了还银铺货款,甚至卖儿卖女。程亮能够如此低的利息,显然是因为他是赵家庄的人,象征给一点利息而已。如果大人要货款,赵家庄也未必放货。”
徐跃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赵家庄虽然有钱,但是放货也要因人而异。
“族叔,现在俸禄拖欠问题已经解决,侄儿是否应该回到灵泉县。天天在山上喝茶,侄儿心里初夏难受。”徐跃又踢了踢茶几,这次他力气极大,终于让茶几倒在地面。
徐谋不禁苦笑:“大人,汝这次回到灵泉县,那些小吏还能够听从你的节制吗?”
听到此话,徐跃不禁颓废不已,无力坐在椅子上面。
一个连几月俸禄都不愿意给的上司,还有哪个愿意为父卖命?
“族叔,本县才是知县,程亮乃是侄儿下属,本县走赵家庄货款,可以不?”徐跃还是没有放弃,想通过货款把灵泉县大权夺回手里。
徐谋摇摇头,觉得徐跃想得太天真。
“赵家庄决定要扶住一个人,必须要把所有赌注放在那人身上。”但是他不能明说,而是婉言说道,“问题是,大人是他们扶持之人吗?”
听到这里,徐跃脸色苍白,一片茫然。
徐跃听到这里,有些恨自己不是赵家庄之人了。
但是他忘记了,如果他不是姓徐,又能够当上知县吗?
此时,徐六郎这个门房小心翼翼把茶几把地面翻转过来,又擦干,给徐跃重新叫了一杯醉春风。
现在已经是冬天,但是醉春风依然让人感觉冬天。
但是徐跃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喝茶,他有些沮丧,一脸颓废地问道:“族叔,事情已经如此,应该怎么办?”
“现在得另谋出路了。”徐谋想了想,给徐跃一个建议。
徐跃心里顿时涌起强烈的失落之感,用手揉了揉额头,一脸茫然:“现在就谋取出路?”
“是的,现在驰道已经修建大半,虽然这里有赵家庄与程亮等人的功劳,但是驰道至少是你提出,而且你名义上还是知县,这个功劳是无法抹杀。有些这些政绩,自然可以谋取出路。”徐谋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
徐跃想了想,只得点点头,向着徐谋恭恭敬敬一礼:“如此就麻烦族叔。”
徐谋点点头,一边抚须,一边喝茶,一边陷入思考之中。
“现在看来,大人想另谋出路,还必须与赵家庄朝廷交易一番。”徐谋想了想,说出自己想法。
徐跃脸上突然出现狰狞地面容,又是一拳捶打在茶几上面,茶杯砰地跳了起来。
还好这次茶杯虽然摇晃几下,但是最终还是站稳。
他脸上不甘地说道:“族叔,侄儿沦落这个样子,赵平那个竖子绝对有莫大干系。族叔,以前与赵家庄的一切私下协议,全部作废。”
“那你不想晋升了?”徐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玉石俱毁?”
“怎么说是玉石俱毁呢?驰道虽然是赵家庄修的,小吏杂吏的钱虽然是赵家庄垫支,但是侄儿依然还是知县,毁掉的也是赵家庄这个石头,
而不是侄儿这一块玉。”徐跃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充分利用赵家庄,赵家庄只是白白替自己做事而已。
徐谋觉得徐跃想得太简单了,瞪大了眼睛,摇摇头:“赵家庄追求的是互赢,所以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你以为赵家庄没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