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雨济旱陷入沉思,李四郎心里忐忑不安。
他知道,自己乃是利用与干爷爷之间关系,有些以权谋私的味道。
但是他又没有法子,这两个同窗不但一起长大,而且还一起中举,一起上过青楼。
他们从来没有提过要求,就是这唯一一次要求。
“当然可以。”雨济旱只是沉思一会儿,就给出答案。
李四郎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没有料到雨济旱竟然答应。
贾理更是目瞪口呆,难道雨济旱为了这个干孙子,竟然想以权谋私吗?
不过他想了想,这个钱本来就是赵家庄出,官府只是挂名而已,不知是否是以权谋私呢?
看到贾理一脸不解,雨济旱知道自己必须解释清楚。
他扫视两人一眼,淡淡说道:“这个夜学虽然说是学堂,目前只有两人,哪里能够称为学堂,与私塾差不多。”
“确实有理,但是目前来学习的归化人不多。”贾理当然不会反对,只是提醒一下。
“确实目前归化人不多。”雨济旱点点头,接着突然把话题一转,“随着这一批归化人学会之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归化人加入读书行列。”
“雨老想到长远,在下受教。”贾理放下茶杯,恭恭敬敬对着雨济旱一礼。
李四郎不禁大喜,干爷爷确实对自己好。
虽然预计要求的读书的归化人越来越多,但是也不知几时能够实现。
想到这里,他恭恭敬敬对着雨济旱以手加额深深一礼,郑重表示感谢。
雨济旱一边抚须点点头,一边淡淡说道:“小圣人的夜学学堂在其它作坊,基本上都有几百之人。”
李四郎不禁大喜,两个同窗有了出路。
李四郎高兴了,但是有人不高兴,而且非常不高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灵泉县知县徐跃。
徐跃在桃源镇醉春风茶楼二楼雅间喝茶,整天无所事事。
他心里虽然极度不爽,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但是刚刚喝茶不久,虽然强制压制下去,还是有些酸涩。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边吟诵李清照的词,忍不住摇摇头,心里都是酸涩的味道。
徐谋当然知道他所想,安慰他一下:“大人,想开点。”
“族叔,现在整个这样子,让朝廷与百姓如何样?”徐跃一边喝茶,一边皱眉,一边唉声叹气。
徐谋想了想,说道:“也不完全是这样,在这里有得有失。”
“竟然有得有失,得失各在哪里?”听到徐谋是有得有失,徐跃眼睛一亮。
徐谋放下茶杯,扳着手指一一举例。
“其一,现在灵泉县已经是一个烂摊子,要钱没钱,要物没物,要人没人。”徐谋压下一个手指说道,“现在仓库能够跑老鼠。人呢,除了在赵家庄作坊谋生的,其余大部分在驰道服役。”
徐跃点点头,同意了徐谋的看法。
徐谋压下第二个手指:“现在灵泉县已经是一个火山口,而且已经爆发。不但典吏小吏没有俸禄,现在就是官员也发不必俸禄。”
徐跃听到此话,心有余悸。
他为了修建这个驰道,不但把灵泉县的官府仓库掏得一干二净,就是民间所有积蓄也掏得一干二净。
特别是典吏杂吏,已经几月没有俸禄了。
杨真这个杂房典吏家境不错,加上他一心追求上进,不敢讨要俸禄。
阴针则与徐跃提拔上来的,心里虽然有怨气,也不敢表露出来。
但是蒋明礼、秦闲等人就不干了,纷纷商议,必须要把俸禄争取到手。
蒋明礼对着秦闲说道:“子悠(秦闲字),这是小圣人定下规定,绝对不能让徐大人坏了规矩。”
“虽然是小圣人定下的规定,但是整个大宋除了少数几个县典吏小吏硼俸禄,其它的根本就没有。”秦闲皱眉紧皱,担心不已。
蒋明礼摇摇头,胸有成竹说道:“这个让老夫来解决,但是前提是各位小吏必须团结起来,这个由你出面。”
“行否?毕竟徐大人是从外地调来,他也许不会按照灵泉县的规矩来。”秦闲没有蒋明礼那么乐观。
蒋明礼喝茶一口,声音极为镇定:“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听到蒋明礼成算在胸的样子,秦闲心里多了几分胜算,拱手一礼,去找其它小吏去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请上天保佑小人。”秦闲离开之后,蒋明礼脸上再也没有刚才那么一份镇静。
此时天气正是阴天,阴沉的老天仿佛犹如现任知县徐跃脸一样。
想了想,蒋明礼来到赵平牌位面前,恭恭敬敬上香,口里念念有词:“请小圣人保佑小人。此事成功,小人必定天天烧香,香火不断。”
在两人带头之下,不久他们联合起来,在公房找到徐跃。
徐跃振振有词,语气果然没有出秦闲所料:“除了灵泉县及金堂县、昌元县之外,其它县的典吏小吏根本就没有俸禄。”
“徐大人,话不是这么说,除了这三个县,其它县的典吏杂吏,可是通过秀才方式公开考上来?”蒋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