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皮笑肉不笑:“禀告主簿,两位掌柜确实有事。”
“两位掌柜难道连积善积德也不放在眼里?”雨济旱眼里突然带着轻蔑的神情,淡淡地问道。
徐晓心里一惊,但是依然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主簿此话万万不妥,两位掌柜不是在修建积善积德路吗?”
“徐家与谢家也是修建积善积德之路?可是那个乃是秦始皇专用驰道。难道谢家与徐家,想在灵泉县修建一条专供谢家与徐家的专用驰道不成?”雨济旱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字字如针,直刺徐晓心里。
徐晓不禁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他现在发现,宁愿与直来直去贾理打交道,也不愿意与绵里藏针的雨济旱交谈。
他的目光向着贾理望去,贾理此时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一边悠闲喝茶,一边看着徐晓窘态,心里说有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徐晓想重新激怒贾理,但是贾理根本就不理睬他。
徐晓想摆脱雨济旱,但是无法摆脱,因为他必须回答这个致命的问题。
他眼睛乱转,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徐晓拱手一礼,振振有词:“禀告主簿,驰道并没有统一标准,只是各自理解不同,因此修建出来驰道不同而已。”
“确实每人有自己的驰道标准。让老朽纳闷的是,尔等徐家与谢家的标准就是秦始皇驰道标准。遮莫尔等要让天下百姓必须乘坐徐家与谢家制作的马车才能上路。”雨济旱突然眼睛放出精光,眨也不眨望着徐晓,“尔等徐家谢家难道想趁此大赚特赚一笔不成?”
此话说得有些诛心,不但徐晓脸色难看,就是坐在一旁的徐谋也同样难看。
贾理没有说话,脸上不禁冷笑连连。
其它几个掌柜互相看了看,不禁脸上失色,心里均这样想到:“遮莫谢家与徐家果然有这种想法,如此一来,这个哪里还是积善积德之事,反而是积邪积恶之事。”
想到这里,他们看着徐晓,对着这个知县门房心里极为复杂。
徐晓没有料到这些,或者他没有料到雨济旱会这样问,口里呐呐回答:“天下百姓也可以制作这种轨道的马车。”
“天下百姓已经有了成千上万的马车,如果要更换成尔等这种类型马车,不知要浪费多少钱财,增加老百姓多少负担。”雨济旱语气充满不屑一顾,“尔等这种做法,是积善积德还是积邪积恶呢?”
“禀告主簿,两个掌柜绝对不是为了给天下百姓增加负担,而是为了提高马车速度,所以才采用了秦始皇这种轨道。”徐晓不禁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想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理由来回答。
但是雨济旱并没有放过他,继续问道:“如此一来,尔等承认轨道必须要用相应马车。这个不是增加老百姓负担还是什么?”
天气虽然是冬天,但是徐晓觉得自己额头冷汗纷纷,无论他怎么狡辩,增加成本是免不了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抬头向着徐谋望去。
徐谋本来在喝茶,看到他求救的目光,知道自己必须出面了。
“站在这里还做什么,还不派人请两位掌柜过来商议。”他咳嗽一声,出面说道。
徐谋不但是知县幕僚,也是副掌柜,这点面子雨济旱还是要给的。
他一边喝茶,一边点点头:“无妨,赶快出去找马车把两位掌柜请来,这样吧,给一个时辰时间,如果不来,此次会议继续召开,后果自负。”
虽然雨济旱没有提什么后果,但是徐晓早已胆颤心惊,迫不及待答应,立即找人下山把两位掌柜叫来。
“雨典吏,如果他们不来,有什么后果?”看到徐晓出去,贾理打量正在尖起耳朵听话的徐谋,故意问道。
徐家与谢家如此不给面子,必须要让两家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痛苦,只是这个痛苦是什么。
毕竟两家有人在朝廷当相公,一个是参政知事,一个还是宰相。
如果这个痛苦小了,对于两家乃是隔靴抓痒,越挠越痒。
说完,贾理目光炯炯望着雨济旱,,期望得到答案。
毕竟,他这个总掌柜都没有想到,究竟是什么后果才能让徐家与谢家感到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