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一回夏府,迎面正巧碰上了夏竦换了一身亮丽的襕衫,衣冠楚楚地正要外去什么聚会,梁川一个照面心道完了,立马转了个身,做出一副正要出门的架式。
夏竦一看怎么这小子想出去就出去,展昭怎么搞的,命他看管这厮人都不见影了?
“站住!你要去哪?”
夏竦喝道,梁川侥幸地站在原地道:“早上肚子空空,正想着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卖豆花,吃一碗垫垫肚子。”
夏竦就见不得梁川这穷酸样:“我带你去一好去处,豆花虽香却没什么味道,那儿有你想不到的美味,管你吃个饱!”
梁川只能跟着夏竦出门,夏竦的车架很快,往汴河大街方面而来,看着样子是朝着紫禁城方向,梁川心里突突的,刚刚自己才从紫禁城里出来,不会又回去吧?
“今儿去的地方叫‘紫禁城’,可是咱们西军没有的去处!”
梁川故意抬头看了一看,显是相当的惊讶。
夏竦出将入相,在军旅呆得久了也不爱那坐轿晃晃悠悠的节奏,出行可以的话总是自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这样更能衬托那威猛的气质。
“晏大夫在紫禁城设宴款待我等西军凯旋的将士,虽然是宴会不过这晏大夫最喜欢诗文,今日必有一场较量,听说当年你在丁谓门下也凭着一曲临江仙技惊四座,今天要是有机会再露一手,管他们知道咱们西军有人!”
晏大夫就是帝师晏殊,朝中熟稔的叫他晏大夫,攀不上的叫唤一声晏相公,在朝中也是地位尊崇的人物。
“大人高才,小的怎么敢在大人跟前献丑!”
“丁谓可是我朝公认的才子,他跟前你都敢卖弄,你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咱们西军的规矩,可别给我丢了场子,否则回来定要你军法处置!”
紫禁城刚刚梁川前脚走,后脚就被晏殊给包了场子,京城的大小官员受了邀的都换了一身行头往紫禁城赶,今天的主人公是夏竦,春风得意马蹄疾,谁人敢在这个时候不给他面子?
孙厚朴接到晏殊的订单,看了一下名单上的人物,也急心心张罗了起来,一大串的名单几乎包罗了当朝的所有权贵,二楼的烟室今天也闭馆不开,专门就为招待这些高官。
孙厚朴不认得夏竦,却认得夏竦的衣着还有腰间戴的玉带,只有三司使还有两府的长官才有资格佩戴,新晋的副宰相他没有见过,想必就是这位了。
仇富唱了名剌,孙厚朴方知这位小老头是夏竦,一抬头正要招呼金瑶迎来送往,却看到梁川獐头鼠目地跟在夏竦的身后,朝他挤眉弄眼的。
孙厚朴到了嘴边的三哥硬是憋了回去,不敢与梁川相认。
夏竦领着梁川到处炫耀紫禁城的辉煌历史,说得好像这楼子就是他自己的一样。
当初梁川创立这个综合体的时候正是前红西军战情最吃紧的时候,夏竦哪里有闲心去管京城一家酒楼是谁开的,他自然也不晓得这楼就是梁川开的,一个劲地还在那里介绍二府三司六部谁谁哪个大官五京哪个显贵过来快活过,他平定了李氏的祸乱,现在总算有功夫也来放松放松。
梁川见夏竦讲得眉飞色舞,就怕一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高兴肯定是没有,就怕回去还会折磨自己一番。梁川硬着头皮还到处给夏竦做捧哏,拍马屁全拍到了夏竦的脚后根上。
梁川归来的消息一夜之间早传遍了整个紫禁城,楼里的男女老少新老员工相识的想见梁川,道一声东家好,不相识的也想瞧瞧这位创楼始祖是个什么模样,竟比孙东家还要厉害。
紫禁城里人头攒动,众人看到夏竦身后的梁川个个是兴奋敬仰的表情,夏竦看在眼里,还以为这些表情是做给自己看的,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心下颇有三分得意。
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响亮,男女老少都想瞻仰一下自己的形象,要的就是这种场面,富不还乡,功成名就不享受万人敬仰,那不如告老还乡!
亏得孙厚朴动作快,早得了梁川的交待,每个人都要装作不识得梁川,更不能在人前奉迎梁川!在这场合要是把这些当官的风头给抢了,那这汴京城也混不下去了。
梁川时不时给孙厚朴加一把劲,再使了使眼色,孙厚朴心领神会,立即喝退众人。
夏竦还挺不高兴,这些人都是给自己捧场的,怎么你都给散了?算了,散就散吧,心意到了就行。。
一众人上了二楼,前呼后拥,许多人梁川依昔有几分印象,看着满满当当一堂的人,要是这时候一口唾沫下去,再不济也是砸到一个三品官,其他品秩低的,想与会还没有那个资格。
夏竦一到门口,在场的人齐刷刷全站了起来,为首的晏殊步履轻盈,脸上如春风一般爽朗一笑,亲自来迎夏辣来了。
“夏大人您可算来了,可让诸位同僚一阵好等啊!”后面的百官跟着一阵恭维,各种赞美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夏竦看到晏殊如此热情心下也是十分受用,刚刚享受群众的目光固然令人毛孔舒畅,可是怎么也比不上享受这些当朝大员的奉承来得更舒爽吧!
眼睛余光一瞟,最靠前的两张椅子上还有两个人屁股一动不动还在原地杵着呢,一个是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