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城池也沦陷得差不多了。这一招赵惟宪十分不想用,他们已经尽可能地低调了,就是不想让官家对自己起疑心。
不增兵一个平乱难,一个官家又会以为自己下了地方大肆鱼肉百姓,这才导致温驯如羊的闽人也会借机生事,这件事无论是什么样个结果都对他来说相当的不利。
曹千松的腰弯着已经有一会功夫了,眼前的王爷还是迟迟未听意向。赵惟宪的脑海还在思量这个事怎么办,这个宋光斗原先也是个能吏,办事还算稳当,怎么会给他捅出这样的篓子?没办法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这星星之火及早扑灭,要是蔓延开来波及周边州县,他们可也不是吃素的,别看自己是王爷,他们也知道太祖一脉势微,为了自己的前程,那参奏定会雪片儿往东京飞去,一参一个准!
良久,赵惟宪铁下心来对着门外道:“来人!”
屋子外一个小役蹑手蹑脚地跑了进来,答应道:“王爷!”
赵惟宪对着这个小役说道:“即刻选派快马八百里加急火速将军情报与东京,本王亲笔手写,直接呈与官家,不得有误。再派一封送与福州转运司转运使、防御史各位大人。”
赵惟宪心想:我虽身份高与他,可是按制隶属于他钳制,不这样做不行。
说完曹千松已然开始研墨,赵惟宪当即差手书写奏书。
“千松你偏厅召集诸将,等我号令!”
曹千松听毕俯身高喝:“卑职领命!”
星夜清源知州府里飞出一骑快马,星夜兼程使用上好的快马,用最快的标准八百里加急往汴京驰去。威远楼偏厅,泉州府各路兵马将校星云集齐聚一堂,北来的王爷亲军们都是摩拳擦掌急不可奈,清源的原班人马就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一样,个个愁云惨雾。两派人明显分成了两拨,北面的王府亲丁玩得相近,南边的土地著土头蛇自成一派,偶尔有人串串山门,不过也不多,地异差异和出身的差距是两拨人不可逾越的鸿沟。
北派激动的原因大抵与曹千松一般,都渴望建功立业,正规军打流民从来都是砍瓜切菜一般,能挣功能还能顺带抢一把,流民哪有抵抗的能力?
南派的这些人呢,他们出身低微,现在的功业都是几十年累积起来的,想更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放着好日子不过,去平乱那他妈的是有病!这是哪里?
这里是东南富甲的清源啊,遍地是黄金温柔乡,本以为来这是过好日子的,怎么他妈的还有人造反!当差的都是蜜罐里长大的,造反的都是逼上绝路的人,怎么打?
赵惟宪已经换上了一身戎装,泉州府地区有点特殊,军政都是由赵惟宪一人把持,所以他点将没有丝毫不妥,众人也会听从他的号令。
“本州军情吃紧故星夜召集诸位!”赵惟宪往主位上一坐,一股久居人上的气势滚滚而来。
“谨听号令!”众人就像排练过,喊的口号都齐刷刷的。
“今夜兴化急报,兴化山乡出现一股反民,穿乡劫掠杀官抢粮,八闽大地自古未闻如此凶事,不料竟让本官遇上了!”赵惟宪重重地哼了一声,接道:“诸将可有良策平反?”
南派诸将那都是血火之间闯出来的,现在惜命得很,现在老了那更是怕死,他们就希望哪里都不去呆在家里养老抱抱孙子摸摸小妾,出个屁主意。
北派的这些人想说话,可是顾忌着场合身份,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在这种场合随便发言的。
少壮派也是嫡系的左丘宏见众人哑口,一撩金盔上的披风走到跟前行了个军高声道:“禀王爷!区区几个山野村夫不足为患,泉州府现有兵甲执士二千人,兵锋所向定让他们土崩瓦解!”
这一声王爷叫得南派诸人那个不爽啊,这年轻人明着显摆与赵惟宪的关系,心里个个在怒骂,这么有能耐,那就你们自己去吧,我们帮你们守门户就好。
曹千松没想到左丘宏自己这个属下这么心急,他也想立功但是他老成持重口气不敢这么大,当即说道:“王爷不可!"
赵惟宪没想到反对的还是自己最亲的曹千松,兵法他是一窍不通,当即问道:“有何不可?”
曹千松细细说道:“眼下朝庭对股势力意向未明,一切需按朝庭指示为本。兴化人口众多,反民数量目前也不清楚,两千甲士对付两百反民固然胜券在握,但是要是反民也有两千。。”
众人听曹千松娓娓道来,不愧是将门之后,说的话就是就是比有些野路子出身的要来得有分寸,知道轻重。
“兴化山高丘陵广袤,地势险恶山形复杂,反民们往山里一扎,别说两千人马,就是二十万人马,能不能找到他们也是未知数!”
这些内容不少南方的将领早就心里有所感悟,不过他们没有曹千松想得这么清晰,更难说得这么通俗易懂。
“山民常年在山间走动,他们比我们的官兵更善于林战,卑职建议对待反民只能智取绝不能强攻。”
赵惟宪不懂军事,可是他不是傻子,曹千松说得头头是道,他不禁听得频频颔首。
“继续说下去!”
“唯今可调动小股兵力,先稳住兴化局势,待朝庭和官家的旨意,再决定下一步走向不迟,万一朝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