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拿钱来,嫂嫂就将这地卖与你!今儿个正好,老保正也在,就算当个见证,老娘今天我们家要是有人说个不字,我就撕了他!”说完那张横脸睨了一眼边个屁都不敢放一个招弟老爹和招弟大哥,满脸的杀气,就像在警告他们,再聒噪试试老娘是不是吓唬你们!
招弟的老爹看着自己儿媳妇的那般模样,嘴唇哆嗦了几下,终是没有开口。何保正摇了摇头。
梁川说道:“嫂嫂昨天出价两贯?”
招弟大嫂两只眼睛都要笑眯起来了,让人完全看不见那两只眼睛里想要表达的是喜悦还是奸诈,说道:“今天早上有个人外来人说也看上了我们家的这块宝块,没办法我们家这块祖宗传下来的风水宝地识货的人太多了,都想要,他给我开价两贯五百文钱,我心想说跟三儿感情这么深,又是邻居,太祖爷爷规定说这卖家里的祖产必得先问四邻,否则不能卖与他。三儿,嫂嫂今儿个可是有先问过你的啊,你不若是不肯,何保正做证,咱家可是先问过你的。嫂嫂一片苦心你可得体已嫂嫂啊。”
多少,两贯五百文?
何保正惊呆了,这价都能去南溪对岸去买块上好的水田了,就你们家这块地?还有人来买?我在何麓这大半辈子,就眼睛见到在这块土地刨不出食只能背走他乡的人,还没见过来咱这落户生根的。风水再好的地打不出粮食那有个屁用?盖房子,就你们家这光景几辈子也甭想在这块“风水宝地”上搭屋盖房,烂在手上就值个几百文钱,这肥婆娘真心狮子大开口,谁借她的胆敢开这么个泼天高价?
坐地起价,梁川笑了道:“嫂嫂真是仗义啊,想必这在何麓凤山都有口皆碑吧。”
招弟大嫂不管梁川话里有话,只管自己能不能收到那两贯五百文,任梁川去嘲讽好了,地在老娘手里,看你不老实。
梁川见她不为所动,说道:“嫂嫂是个实诚人,但是我梁川穷在何麓凤山也是出了名,跟艺娘一个馒头掰两半吃攒了多少年才有这些钱,这样吧,两贯两百文吧!实在是不能再多了。”
何保正见梁川真的疯了,真心想去买那块,不停地在一旁给梁川暗示,使眼色,梁川看见,笑了笑回应过去,手伸进怀里摸出两个束腰形的银子,还有小串的铜钱,两贯两百两。
招弟大嫂看见钱眼睛都直了,什么有人来看他家的地都是她自己编出来的,为的就是坐地起价,南溪这边的旱地早就没人愿意种了,更别说有人愿意来买了,买了干嘛,官府的税就能让你出一大滩血!盖房子?盖坟地差不多吧。也就这个傻子乞丐会出这么多钱来买这个地吧。当下一把抢过梁川手里的银钱,放进自己的怀里,拍了拍才安心。
梁川说道:“那什么时候去官府做过户手续啊?”
招弟大嫂拿了钱,生怕几个人反应回来,又反悔,顿时就下了逐客令了,急忙忙地把几个往外面赶,说道:“我家小叔子不是天天和你们混在一起,你们让他跟你们去办吧,我这还要换衣服,你们回去吧!”
两个人就这样被赶了出来,何保正看得是又急又怒,对着梁川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啊,这块地怎么了?非买不可吗,你知道这地方的这种地才多少钱吗,你家边上不是还有大片的空地,去跟官府买不行吗,干嘛一定要多花这么多钱买这块地?”
招弟的老爹跟出来了,他听到了何保正骂梁川的话,说道:“多花这么点钱?当年家里的老人交待了,说祖上救过一个算命先生,给了他一碗饭吃,算命的没有其他报答的,就给我们家算了一下,说我们家的这块地多少钱都不能卖,盖个草房子住进去,家里都能出个不得了的大人物,现在家道是不行了,饭都吃不饱,唉。。”
何保正嘴角冷笑一下道:“就你们这样,能不卖地那都是阿弥佗佛了,怎么?你们真以为凭你们家两个后生的本事,还真能给你盖个大厝啊?”
招弟老爹的眼睛灰暗而没有任何的光彩,相当于是莫认了他的说法,是啊,守着这块好地这么多年了,日子是越过越差,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指望出个什么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