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垣辞。”
似乎是知道霍瑾舟在想什么一样,姜暖栀皱着眉头开口了:“刚刚在路上拦截我们的那些人,严整有序,极其利落,一看就是有组织训练过的。”
霍瑾舟也点点头,他看出来了,那些人的身上,有着一丝军人的气势。
可是,他们也不曾招惹过那些人。
姜暖栀低头,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大宝,心里揪的难受。
这是她做了母亲后,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
如果是叫她知道了幕后这人是谁,她必然是要将这些人扒皮抽筋,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动她无所谓,可是动她的孩子,那便是死,也要让她们下地狱。
姜暖栀身上突变的气势,让在场的几人心惊胆战。
霍瑾舟默默的靠近了一些姜暖栀,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安抚着。
那些人虽然目前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但是,他的心里,也隐约有了猜测的方向。
“爷……”
沈齐刚刚带人将后院里的那些尸体处理完毕,再回屋子,就看见霍瑾舟回来了。
他看了霍瑾舟一眼,见他没有受伤,眼里的担忧才悄悄隐去。
“高洋呢?”霍瑾舟冷声问道。
沈齐还不曾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高洋紧张兮兮的声音:“爷,您没事吧……”
一身整洁干净的高洋,脚步匆乱的赶来,却发现自己和屋内狼狈的一群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这么晚赶来,是替我收尸吗?”
霍瑾舟利剑般的眼神射向他,心里的怒火和厌恶倾泄而出。
高洋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有些难堪的低下了头。
“都怪沈齐,他将人都带走了,这才让我无法及时赶来……”
高洋阴冷的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沈齐,毫不犹豫的甩锅。
沈齐却是没有看他一眼,只低着头不说话。
高洋的想法和心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需要吭声证明什么,一切有爷在,孰是孰非,爷自然知道。
可惜了,总有人忘记了霍瑾舟当年是怎么从那肮脏见不得光的地底,一步一步爬上至高的位置的。
也总有人过了几年光鲜亮丽的日子,便开始不安与此,试图挑战那收起利爪的野狼了。
“钱妈你带少夫人和小主子们去休息休息,林伯也带老爷出去走走吧。”
霍瑾舟没有理会高洋的话,反而自顾自的安排着。
姜暖栀和霍老爷子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点点头,带着孩子离开了。
待客厅里的人都离开了后,霍瑾舟的脸上,才升起一片阴鸷。
高洋察觉到霍瑾舟身上突变的气势后,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他偷偷的抬眼,却发现,霍瑾舟看着他的眼神,冰冷无比,像极了在看死人的样子。
“爷……”
寒意爬上他的脊背,高洋额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发抖起来。
他此刻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自家爷这样子,分明就是要发怒的征兆了。
“高洋,你跟着我,也有十二年了吧?”
霍瑾舟似乎是没有看到高洋那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站起身来,慢慢在在客厅里踱步。
黑色的定制皮鞋下,还粘黏着鲜红的血,每走一步,那洁白的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模糊的血印。
高洋咽了咽口水,胆怯的低头道:“是的,爷,那时候日子艰难,属下和您……”
“原来你还记得啊?”
高洋本想回顾一起和霍瑾舟一起打拼过的日子,好引起对方的愧疚感,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霍瑾舟打断了。
“十二年了啊,我以为,你忘记了呢。”
男人沙哑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丝阴冷,更多的,是挣扎。
“高洋啊,你说,我对你不好吗?”
高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身子佝偻的越发的低了,他此刻,心里满是害怕:“爷,您对我……很好……”
“呵……”
听着高洋的回答,霍瑾舟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仔细的端详着,末了,感慨般的说道:“有些关系啊,就像这酒,越久越让人舍不得作贱了它。”
“可是,它就是一瓶酒啊。”
“它只是一瓶酒而已啊,主人家要喝掉它,又有谁,能拦得住呢?”
沈齐默默的缩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盯着脚尖儿不说话。
他丝毫不心虚,毕竟,他可是自家爷,忠心耿耿的铁头粉。
爷让他上刀山,他就上刀山,爷让他下火海,他也能下火海。
他和高洋不一样,高洋陪在爷的身边,时间长些,资历老些,所以心高气傲,想要扑棱扑棱。
而他,妥妥的就是迷倒在自家爷英明神武的领导下的。
高洋确实很害怕,可他不是傻子,听到霍瑾舟意味深长的话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爷,我……我错了……”
“是我鬼迷心窍了……”
“求求您看在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来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