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有些在意朝阳山的问题。
她从书架上翻出了一本图志看,边看边想着朝阳山。
印象中,上辈子,云夜曾经和他提到过朝阳山,只有只字片语。
时间过得太久,烈九卿有些想不清楚了,不过当时他有心让自己借他一些钱两。
当时她因为一些考量,委婉拒绝了,不过后来陈白莲偷卖掉她不少嫁妆给了烈倾城,最后这些钱定然是落在了云夜手中。
按照这个时间线推算,应该就是新年左右的事了。
他是一国太子,按理说不会那么缺钱,除非是极为耗费金银的大事。
不过朝阳山地势密集险峻,深山中连周围的村民都不敢轻易进来,他为何突然如此耗费心神呢?
“楚卫,你立刻派人进山四处勘察,看看有没有值得人在意的不同之处。”
“是。”
楚卫走后,烈九卿静坐在书桌前,回想着上辈子的事。
很多事真的已经遥远,她想不起来,可偏生,温容那张脸却格外清楚。
她甚至能想起来宫宴上,他穿着的件墨紫长袍,金丝银绣,手里把玩着一串泛着莹莹珠光的佛珠,垂眼饮酒,懒懒怠怠,对皇权贵族甚至是达官显贵都不屑一顾。
真是会要命的蛇蝎美人。
她似乎每次见到温容,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无论见过温容多少次,温容一惊出现,哪怕是天塌下来,他好像都是这天下的中心,没谁能夺走他一分光彩。
只可
惜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再没笑过。
烈九卿恍然,过往记忆中的温容,好像真的没有笑过,甚至连眉眼都未曾弯过一下。
想到温容,烈九卿不禁走神,下意识握紧了双手。
“在想什么?”
烈靳霆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烈九卿浑身一僵,后心冒出了冷汗。
“吓到了?”
烈九卿将情绪收敛,将手中的图志合上,淡声说:“哥哥走路都没声音的?”
她微微低垂着眼眸,烈靳霆看不清楚她的情绪,不过听声音就知道,她完全不欢迎自己。
烈靳霆放在椅背上的手慢慢合拢,青筋冒出,连带着指骨都绷紧了。
他克制着那股子怒意,哑声道:“是
你走神了。”
她在想温容。
她只有想温容的时候才像个普通的小姑娘,而不是对外人的冷冰冰。
无论是什么时候,烈九卿都无法忽略掉烈靳霆身上那强大的侵略感。
这种像是兽类一样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从前,烈靳霆还会收敛一些,如今是完全不加掩饰了。
过了片刻,烈九卿站起来,绕到了桌子另外一侧,目光落在了窗外。
“哥哥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我还想进宫看看陛下呢,那些药要是使用不正确,是会有些后遗症的。”
烈九卿离开烈靳霆时,他食指抬起,任由她的长从指尖溜走。
他想要挽留时,她已经迫不及待的逃离到了另一侧。
她的抗拒令烈靳霆心中的火焰滔滔不绝,可却只是燃烧着,不断的燃烧着,那些禁忌的感觉,要他痛苦痴迷,却又因为道德约束不得不克制。
这滋味,尝过的人才知道。
仿佛罂粟一样,明知已经上瘾,药也就在眼前,却偏偏不能碰!
烈靳霆哑声道:“家中有些事,你暂且等上几天。”
闻言,烈九卿偏头,视线落在他发间的一片红花花瓣,目光立刻冷了下来。
她款款走来,抬手从他发间取下,捏在指尖道:“家中有事?可是喜事?”
烈靳霆瞳孔一暗,烈九卿嗤了声,“是父亲要娶妾,还是哥哥要娶妻?我好歹也是家中嫡女,这种喜事,不参加,似乎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