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天起就可以按图索骥了。
易安则整顿好了家务。
——一张罗汉架子大床,两副新拆的锦被。
房主人还在屋里放了一台留声机,不过都是他们在幻海市听腻了的那些老歌。
五亩的园子那么小,陆澄只好和易安在罗汉架子大床上挤一挤。
关系发展到事物特定阶段的成年情侣之间顺其自然的事情大家都懂的,这是人类主观意志不能否定的客观规律。
陆澄有很强的人类的主观意志,但是顾易安讨厌陆澄在这种事情上还保持什么自由意志。她如玉的手臂套上那只女鬼惜娇的布偶,眼波流转着命令陆澄不准逃,到架子床上向她报到。
“上来。”
如留声机的黑胶唱片里唱的——银蜡烛下鸾交凤滚,春蚕丝到死浑未尽。
他神酥骨软地叠着雪白丰腴的易安,顾易安则是迷迷惘惘,声音又低又酥。
——在这水声桨影的遥远姑苏,也不必像在幻海的咖啡馆的人前眼里那样装模作样地我一个“陆先生”,你一个“顾小姐”。
——她就是我要娶的女人。
这一次激情状态的他仍然进入了二成猫眷化,不过留意着不让带刺的舌头碰到她嘴里面。但其他地方还是不小心留下了血痕,情绪上来的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还有些地方的血迹就不是陆澄带刺的舌头造成的。事后还是要疼痛的。
陆澄是一个调查员,时刻面临着魔物和死亡的危险,他需要爱但又不敢爱。
如果没有这次易安的带动,他几乎会永远克制自己下去,不愿有任何深入的动作。
——他对感情十分慎重,也因为工作的危险程度,陆澄只敢把他最信任和了解的,也绝不会背叛的女人抱入怀中。
——但如果真有那么好的女人,他又怎么能让她为出生入死的自己担惊受怕?
——那么好的女人,陆澄又怎么在以后的调查里像统帅那样把她当弓上的箭那样无情地使用呢?
——忽然,陆澄的脑海里回荡起那两个选择。
幸福和平静的生活;
危险与奇妙的冒险。
陆澄歉疚地看着自己完美的爱人,顾易安的狐狸眼也定定地望着陆澄,
“亲爱的,这一次,我抓住了你,再也不放手了。”
她道。
“亲爱的,我们的上辈子是在什么时候?”
陆澄给易安擦着泪水和汗水,轻轻地问道——世界上并没有似曾相识的事情,有果必有因,我们必定曾经相识,现在只是重新拾起。
“晚上好,民间调查员澄江先生,这次你要接受的任务是:追回组织丢失的A级收容物《录鬼簿》‘抄本’。
和往常一样,如果你或者你的队友在任务之中被俘、被杀以及失控,组织绝不承认知晓你的行动以及你本人的存在。
以上消息将在5秒钟内自动销毁,祝你平安。”
顾易安平静如水地复述着陆澄从丁霞君的“宝剑”项目那里听过无数遍的组织的格式委托。
她的声音本来就如深夜的女主播那样动人,这段看似枯燥无味的独白,每个字都在拨动陆澄的心弦。
——他是对易安还不够爱吗?
那么刻骨铭心的委托发布声音,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想起来?
在顾小姐委托他除魔时,他还把她当作一个陌生人。
就像潮水卷上海岸的贝壳,一段接一段澄江时的记忆场景,从他灵魂深处的封印之地,浮上了陆澄记忆的表层。
易安引导着陆澄回到了过去接受幻海站各个委托的场景——那是从组织的“两头蛇”徐述之处向过去的澄江发布的各种绝密委托。
易安的声音,是代表徐述之向自己发报的E级女报务员的声音。
——那位女报务员是一位冷若冰霜、老派土气,收敛着自己一切容光的大美人,她的表面身份是卿云图书馆的管理员,也是旧唐茅山派符咒的传人,管理着图书馆的符咒收容物。
最开始,澄江为了获得组织和图书馆的情报,虚情假意地奉承她,引诱她的感情,让不笑的美人微笑。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去游乐场一道骑乘旋转木马,一道在海边放烟火。
直到有一天,澄江发现自己的心中还存留着一个幸福和平静的生活,那样的生活里总有她的身影。
澄江开始害怕,他追求的目标过于可怕。
——他不能把自己的爱人带入自己危险的生活。就像最后的他把雪姐也撇开了那样。
他开始疏远和回避她,他们又变回了两个礼貌客气的陌路人,相隔在电台两端。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抹除的。
——这一次被她彻底抓住了自己,把自己融化。反而是她像一个老师那样在教自己。
现在,陆澄逃不走了。
他比A级的澄江薄弱。
他没有经受住易安的魅惑。
他又比A级的澄江幸福。
他和易安终于在一起了。
浪漫到了天亮,无数庸俗但日常的想法在陆澄渐渐可以转动的大脑里纷至沓来。
本质上,他仍然是一个热爱算账的“商人”,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