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的建设与豆腐作坊的扩建已经快到了尾声,孙庆为的房子也进入了装修阶段,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而孙庆安更是整日里泡在私塾里边,就算是没盖好,但是在一些不妨碍工作的地方栽花种草,他都是亲手种的。
许是因为天气越来越冷的原因,原本活跃在村子里面的杜氏也渐渐安分了下来,老孙头更是不见人影,如果不是他偶尔会出来在院子里面走一走,大家都以为那个家里只有杜氏一人了。
孙庆安虽然在私塾工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棚子就住在里面,但偶尔还是回来看望这二老的,因此孙小梅也能从孙庆安口中得知老孙头的一些状况。
老孙头后背上的伤好了,却留下了后遗症,遇到冷天后背便疼的厉害,有时候疼得躺床上不能自理。对此孙庆安十分忧心,曾多次跟孙小梅说起这件事,想要探一探他的口风。
这一次来他跟孙小梅聊起私塾建设方面的一些问题,顺便问问孙小梅,老孙头有没有治愈的可能,毕竟在村子里面有名的两个案例都是孙小梅出手,这好的或许老孙头也能。
孙小梅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总的来说决定并不是在孙小梅身上,而是杜氏和老
孙头,如果孙小梅过去给他们治病了,他们却是想方设法的刁难他,那他何必要去那里讨罪呢。
孙庆安对这种事情也是无可奈何,他叹了一口气表示回去问一问老孙头的意思,至于杜氏如果不是住在一起,他根本不想让杜氏知道,病是生在老孙头身上的,如果杜氏从中阻挠的话,他也很为难。
果然,他担心这个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刚一出口说让孙小梅过来给老孙头看病,杜氏立马就炸了。
“就他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你要说是他师傅来了还差不多,别到时候病没治好,倒是把人给治死了。”
孙庆安十分不赞同杜氏的话,皱眉说道:“娘,你可不能这么说,三叔的腿被齐大夫断言,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现在不也是被梅丫头给治好了吗?他每天都能够自己下床拄着拐棍走两圈了。
还有丁志尚那件事,镇上的大夫都说要家里人准备后事了,梅丫头一过去不也是把人给拉回来了吗?爹只是受伤之后的后遗症而已,想必以梅丫头的妙手回春,很快就会治好。”
杜氏不屑的冷哼:“传言不是说是那贱丫头的师傅帮忙的吗?别什么好事都放他身上,没那本事还揽瓷器活,到时候摘掉了真面
目,可有他好看的了。”
孙庆安无奈:“娘梅丫头的本事我是亲眼所见的,怎会有假呢?再说了要是梅丫头的师傅来了,我们能不知道吗?总之一句话,爹,你愿不愿意让梅丫头过来看看?这决定在于你,毕竟是你生的病,而不是娘,他代替不了你做主。”
杜氏愤懑的瞪眼,还想开口说点什么,老孙头一声呵斥:“够了。”
只见老孙头平躺在床上,眉头紧紧的皱起,脸色十分苍白,嘴唇还在哆嗦的,想来是在极力忍耐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好半晌他才偏头看着孙庆安虚弱的说道,“梅丫头真的能够治好我的后遗症吗?”
孙庆安十分笃定的点点头,但他也没有把话说满:“我是相信他的本事的,我也多次问过他,不过他并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说是看过了才知道。”
一听他这么说,杜氏瞬间就有了底气,他斜眼看着孙庆安呵呵冷笑了几声,“我就说吧,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老头子你可不能相信他,你这只是后遗症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要是让梅丫头动手,把你给治没了怎么办?”
“闭嘴。”
老孙头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冷冷的瞪着杜氏,心里愤愤不已,这娘们就会
说风凉话,敢情疼痛不在他身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要不然这么多天过去了说是给自己买药到现在都没个影。
他看向孙庆安,下定决心说道,“我愿意治疗,梅丫头什么时候过来?”
“不行,这地方绝对不能让那贱丫头踏进来一步,一见到他我们家就倒霉。”杜氏嚷嚷着说道。
孙庆安神情复杂的看着杜氏,以前他在镇上学院读书的时候,偶尔回来一趟,杜氏都是兴高采烈的为他置办这置办那,关心他,疼爱他,简直把他捧在了手心上。
但是这段时间他也完全看清了杜氏的真面貌,在他心里杜氏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找不到以前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的影子。
他默默的垂下头,对上老孙头的事件,他说道:“爹,要不这样,我带你去三哥家吧,你这病估计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住在三哥家梅丫头也方便给你看病。”
老孙头眼里绽放出光彩,老三家可是这村子里面最体面的房子,还有专人伺候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算不是为了治病,做里面体验几天,也算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他毫不犹豫的点下头。
孙庆安见状,连忙将老孙头扶了起来,背起他
就往外走。
杜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有着羡慕,他咬咬牙也跟着去了。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孙庆安回头,皱眉说道,“娘,你跟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