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兴这边。
他憋着一股气,强忍着微笑,将两位官兵给送走之后,一回到家里就踹了自家婆娘一脚,仍不解气,把她打了个半死不活后,心中的怨气才消去了大半。
他咬牙切齿的说出三个字:孙小梅。
而后又奔向杜氏的屋子。
杜氏躺在床上,老孙头坐在床榻上捣鼓着他的烟杆子,孙庆安也在屋子里坐着,陪杜氏闲聊。
他一进来,三双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杜氏看着他,神色不愉:“你来做什么?那两位大人也送回去了?”
孙庆兴僵笑着:“是啊娘,梅丫头那边……”
“砰。”
老孙头的烟杆子重重地砸在案几上打断了他的话,瞪着他说道:“梅丫头那边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也别来怂恿你娘干啥事。”
“看看你娘现在,连伤都没有好好养着,刚才脑袋都在冒血,要不是及时回来给换药,还不知道得加重多少?”
而后看向了杜氏:“这下子你该老实了吧。齐大夫说你这伤要是不好好养着,等恶化了就很难搞了。”
杜氏很不甘心,一想到那五十两银子,眼睛就气得冒火:“哼,在家里就知道朝我发火,在外边的时候,你怎的就不说一句话?”
老孙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了又如何?结果还不是被那丫头给扭转过来了吗?”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为了你那点面子?你可是一家之主,就算是分了家,那也还是咱儿子,他的东西不就是我们的东西吗?那不孝子,你要是说句话,他又怎敢不听?还让那臭丫头来埋汰我。”
孙庆兴插嘴道:“是啊爹,那个臭丫头今天一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您想想,她做的丸子可不少,卖到镇上之后那得多少两银子?不出几天,按这个算法,估计她存的银子都比得上村里的大富豪了。”
他又对何氏说道:“娘,你可是三哥的亲娘唉,是那臭丫头的亲奶奶,难道就不该孝敬您吗?瞧他们那一家的嚣张样,臭丫头做出来的丸子都没有孝敬我们一个,今天早上我还见她拿去送人了呢。”
一想到这,孙庆兴就恨得牙根痒痒,如果不分家,那么臭丫头做的丸子总该有他的一份才对,没想到现在只能闻着味儿却吃不着。
他今天去镇上的时候,悦来客栈那可是人潮涌动,而且鱼肉丸子的大名在悦来客栈的运作下,今天就已经在镇上流传开了。
从原本的一两银子一盘,加到了现在二
两银子一盘,吃这东西的人全都是镇上的非富即贵。
如果孙小梅借着这个东风攀上富贵高枝,那她可就是这个村里面最值得巴结的人了。如果还不趁着她现在没成长起来打压她,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被她欺压呢。
没等杜氏发火,孙庆安一把摁住她,“娘,齐大夫叮嘱过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而后他转头看向孙庆兴,神色淡淡,这态度完全不像是面对孙庆为和孙庆良那样对哥哥的恭敬。
“大哥,都已经分家了,三哥那边的事你不应该多管闲事。梅丫头她挣的钱就应该属于他们的,至于孝敬钱,按理说她作为一个孙女没有这个义务,再者还没到新年,我可听说了,儿女给爹娘孝敬钱都是在新年的时候。”
“五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就算分了家难道一点亲情都没有了吗?有钱大家一起赚才对。”
“有了这个方子,咱们孙家发达起来不就是早晚的事嘛,到时候就有更多的钱给五弟和承诺打通关系,考上秀才乃至举人,光宗耀祖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不得不说,孙庆兴非常会煽动人心,连老孙头这个墙头草都有些心动。
孙庆安皱眉:“大哥,科举的事可不是打通关系那么简单,没有那个本事非要做那个位置上,被人发现可是要满门被查的。”
孙庆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呀?那么多人买官卖官的,别人都没事你怎的就不行?”
孙庆安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他恼火地站起来,“你不就是贪图三哥房里的那点钱吗?你可知道,三哥那双腿要彻底治好得花多少钱?就算梅丫头昨天挣了大钱,也买药花光了,以后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
孙庆兴嗫嚅了一句:“反正那方子这么挣钱,梅丫头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们大家一起赚钱呢?到时候我们赚了钱,不是也能帮扶他一把吗?”
孙庆安很鄙夷地看着这位大哥:“你平日干活做事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耐得住辛苦去做肉丸子吗?”
“自从三哥搬去老房子那边,你有去看过一次吗?还经常怂恿娘去闹事,你不仁,他们一家便不义。凭什么白白把东西给你,还带着你去赚钱?你不觉得只要有你在这生意就会亏掉吗?只要不是个傻的,不会有人领着一个懒人去吧。”
孙庆安这句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其实他更想说:你这个蛀
虫。可是一想到自己在这个家里也是蛀虫一般的存在,怎么也说不出口。
本来孙庆兴还有些心虚,一听到最后,他立马就怒了,“你说什么呢?你个臭小子,要不是因为你每个月都要拿不菲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