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听到越王说自己和姬友交好,赶紧行礼说道:“只是一般的朋友。”
“我听说他临走前把贴身的双龙玉佩都赠与你了,现在你头上的骨簪还是他送的吧,既然云溪也这么记挂殿下,不如,我成全你们吧。”
勾践的话像一声声惊雷,在云溪的心里炸开了,她的脑袋开始有点晕。
越王缓缓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拔下她头上的簪子。一头青丝披散下来,为云溪清秀的面庞添上了几分娇媚。
“是个美人,怪不得姬友喜欢你。”勾践笑道。
“大王,我扮作男儿,一样为您建功立业。”云溪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大王,此事有待商榷。”文种站在越王身后说道。
“你还有更好的人选吗?文相!以你对姬友的了解,这里的哪一个女子能得到他的信任?”勾践看也没看文种。
“可以像对待伍子胥一样,安排谋士……”
“何必舍近求远,安排一个未知的人去。这么好的人选,不用浪费啊!”越王说完,又坐回到榻上,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文种。“文相,当初你劝寡人一国之君都去给夫差做奴仆,如今云溪去东宫享受锦衣玉食,怎么就去不得了?”
文种听后有些颓然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云溪看着文种,内心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说:“也要问过范家主。”
“哈哈,那就更没问题了。范蠡知道寡人在吴国都经历了什么,国君尚能如此,下臣更当鞠躬尽瘁才是。”勾践说着转向折虞:“把教娘找来。”
折虞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只听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王,不能把云溪送走。她这个人总能逢凶化吉,是个吉祥的人,又会占卜,留在越国才好啊!”
云溪看着哀求勾践的折虞心疼不已,她不想朋友为她这样。
“你那么担心她,跟她一起去吧。”勾践诚恳地扶起折虞,脸上的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
折虞愣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就不去呢?”云溪紧紧盯着勾践。
“此事由不得你。”勾践依然面带微笑:“你今年二十四岁了吧,年龄很大了,所以不用等西施和郑旦了,你和丽姬一起,今年年底前入吴。”
云溪在这一刻才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身不由己,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她看向文种,希望能得到最后一丝希望。文种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她默默流下了眼泪。
折虞走到她身边,为她擦拭脸庞,临走前把帕子塞给了她,悄悄说道:“等我。”
云溪看着那帕子,还是当初折虞丢到湖里的那一方,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从此教娘身边又多了一个美人,便是云溪了,为此好几天都没有听见郑旦咯咯的笑声。云溪也并不理会教娘,有一搭没一搭地练习。
“云先生,”教娘的称呼一直没改,“您不多学习礼仪制度,到了吴宫怕是要吃苦头的。”
“吃就吃吧,最好把我赶出来。”
“云先生!这些日子您怎么教导少女们的?您说兴越灭吴,她们至关重要,是为国家在牺牲,无上光荣。怎么到了您了,却是这般姿态。”
“我们能一样吗?”
“一样的。”教娘肯定地说。
“一样的,一样的。”云溪重复着教娘的话,我在勾践、范蠡、文种他们眼里和这些少女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想到这儿,云溪掩面哭了起来。
西施和郑旦走到她身边想安慰她。
“别哭啦,我才该哭呢,好好的小公子变成了大美人。”郑旦的嗓门很大,云溪止住了哭声。
西施也说道:“云先生自是与我们不同的,您有学识、有本事,不用像我们以色事人。”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云溪说道。
“你一定是有心上人吧,所以才这么难过。”
“现在没有了。”云溪冷冷说道。
“行了,”教娘打断了她们,“你们自然和云先生不一样,你们去到吴宫中还不知道吴王会不会喜欢,云先生可是太子殿下的心上人,能一样吗?”
云溪无语地看着教娘,一会儿一样,一会儿不一样,头晕症都要犯了。
几天后,范蠡来看云溪,云溪不见,他就一直守在上课的房间等。一直等到下课,终于在西施的撮合下,才站在院子里说话。
“这几日我和文相一直在奔走,还找了计倪去劝大王,都是无济于事。”范蠡语气里有些惭愧。
“嗯。”云溪只吐出一个字。
“你只是暂时去吴国,等我们计划成功以后,功成名就了,我一定带你走。”范蠡拉着云溪说道。
“嗯,我明白了,希望吴国灭的时候我还没死,你就有机会带我走了。”云溪甩开衣袖走了。
范蠡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西施在一旁听到那句“带你走”,心里突然一阵发酸。
深夜,云溪正在睡觉,从窗户里闪进一个人影,轻轻推了推她。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一看,是折虞,惊得她立刻坐起来。
折虞低声道:“走。”
云溪就这样跟着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