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说万说,他们那天也是实在够倒霉的,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吴良和石青无奈的想。
他们二人在狱里过了几日还算不遭罪的生活,转眼就到了上堂审问的时候了,他们二人提前一天对好了说辞,想到了金老三给他们的嘱托,信心满满的上了大堂。
官差将他们押上大堂,命他们跪下之后,县太爷皱着眉看着他们,原本这两个人就为了贩铁,把自己弄的满面胡须,头发四散,在牢狱里待了几天后,更是邋遢了许多,但这两个人已经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自己这个样子,所以并没有察觉到县太爷嫌弃的眼神。
县太爷咳了两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一报上来。”
吴良比石青反应快,也比他会说话,便由他开口道:“草民吴良,这个是我兄弟石青,我们因为受了一家制铁厂的老板蛊惑,帮他贩铁赚钱,没成想第一次就出师不利,被官差大人发现了,我们二人实在不知这是大罪,求大人饶命。”
惊堂木又是一声脆响:“你们不知这是要命的大罪,那现在总该知道了吧,你们既然供出了同谋,那边宽限你们几日,
择日再行刑,先把那个大头儿抓起来,以身试法,让百姓们也看看,不顾法纪,私自贩铁,到底是什么结果。”
吴良和石青吓的不轻,这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不是金老三说打点好了,只要供出了老李,他们不就没事了吗,怎么现在还要连他们一块行刑,到底是行什么刑?
石青高声喊道:“大人,冤枉啊,我们真的是受那老李的蛊惑,才干的这事,我们真的不知情啊,求大人宽恕,我们以后再也不敢再犯了。”
县太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你们把那个老李在什么地方,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若是有一星半点的隐瞒,仔细你们的皮。”
他们不敢怠慢,连忙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出来,包括老李的老巢在什么地方,有多大的规模,能做多少铁,手下有多少人,只要是他们知道的,别管能不能说,全都招了出来。
县太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你们也有几分诚心悔过的样子,不过错就是错,你们贩铁本身就是罪大恶极,就算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不过看在你们悬崖勒马,将你们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那就免去你们株连九族的罪责,就判你们个斩立
决吧,宽限你们一段时日再行刑。”
对于县太爷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但是对于吴良和石青,这简直就是一道霹雳劈在了脑袋上,吓得两个人已经肝胆俱裂,魂飞魄散了,两个人已经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被人拉着关回了大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石青终于清醒过来,他看着吴良正在暗自落泪,爬到了他的身边,拉着他问:“吴良,不是说我们只要把人供出来,就能捡回一命吗?这下又是怎么回事,咱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吴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还怎么活着出去,你没听见县太爷的话吗,判了咱们斩立决,没多长时间,咱们就要被杀头了,公堂上的话,哪还有假?”
石青这下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咱们哥俩儿不是有大好的前程,大把的银子要赚吗,怎么到头来,落得了这个下场,我还没赚到大钱,你让我怎么甘心就人头落地了,我不甘心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赚钱,只要能让我活下去,让我干什么都行,一辈子当个穷鬼也行,以前还老嫌弃我爹没本事没出息,现在好了,我还没活到他那个岁数就要死了,那我
赚那么多钱还有什么用?”
两个人心里一时涌上了万千种情绪,悔恨,不甘,自责,一齐涌上了心头,想到自己要死了,什么前途,金钱,都变得不重要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了半天,石青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他问吴良:“你说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就这么坐着等死吗?三哥不是说他能买通人,那咱们能不能求他把咱们救出去,哪怕是逃出去呢,大不了一辈子做个逃犯,那也总比死了好。”
吴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愿意管咱们了,咱们现在跟之前可不同了,现在是死刑犯,谁惹上都是一身骚,你自己觉得,以咱们跟金老三他们的交情,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救咱们出来吗?”
石青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没谱了,难道他们真的要被问斩了吗?
衙门里,刚刚判了两人死刑的县太爷正在跟于老大和金老三把酒言欢,金老三笑着给县太爷敬酒:“大人,这次多亏了你,把这个老李一锅端了,以后咱们合作,这钱肯定是源源不断的,这老李当了这么多年大户,也该把位子让一让了。”
县太爷哈哈笑了几声:“说的没错,这个老李,
从我刚来这里当官的时候,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本事再大,不过就是个卖铁的,再大还能大的过官去?还是你们两个知情识趣,知道分寸,以后这铁厂就交给你们管,我才放心呢。”
于老大也连忙笑着附和道:“还不是县太爷您有本事,托您的福,我们两个才有这个运气,能为您效力,我们哥俩儿敬您一杯,祝您仕途坦荡,步步高升。”
金老三也连忙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