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石小蕊也知道她们的水平,就算死记硬背下来医术,没有天赋,还是成不了名医,但是她想着多给她们洗洗脑,万一有人以后继承了她的衣钵,能把医术发扬光大下去呢?那她也没有白来一趟。
陆鸣忽然叹了口气:“娘回来了,人才算齐了一些,也不知道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众人皆是一愣,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墨菊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方才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只有陆鸣一个人闷不吭声,虽然也托着腮听着,但明显没有听到心里去,原来是在一个人伤感。
石小蕊搬着小板凳坐到陆鸣旁边,给他捏了捏肩:“真是孝顺的好儿子,你爹也没白疼你,放心吧,娘都出面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要皇上一好,娘就立刻跟皇上提要求,把你爹放出来,娘给你保证好不好?”
陆鸣眼眶红红的,听了这话,一边点头一边吸了吸鼻子,那边的陆希冉拍拍他的肩:“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有娘在这,你就放心吧。”
珊夏看她一本正经的教育别人,还挺有大姐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夫人是没见到,你刚进宫的时候,小姐哭的有多
伤心,晚上我哄着她睡觉,都快把床给哭湿了。”
大家都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陆希冉当众被拆穿,臊的连忙躲进了石小蕊的怀里,把她给乐坏了,一边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发,一边笑道:“我的小丫头,不管武功练得再高,还是那个爱哭爱害羞的小女孩儿。”
陆鸣也趁机落井下石:“怎么不说了,你不是从来不哭的么,女将军,女镖头?”
他娘说什么陆希冉可以不还嘴,但是陆鸣逗弄她,她可就要打人了,听了这话顿时就从
石小蕊的怀里钻了出来,要去打陆鸣,陆鸣岂能任由她来打,连忙逃走了:“姐姐我错了,
你饶了我吧!你那一拳打下来,我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陆希冉一边追一边放话:“要是不让你尝尝我的拳头,你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许跑!给我回来挨一拳。”
不一会儿,两个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大家都乐不可支,笑得肚子都痛了。
石小蕊更是有感叹:“陆鸣整日跟个小学究似的,就会之乎者也,没想到跟他姐姐还有这么一面,原本我都快忘了,陆鸣也是个半大孩子了。
”
“谁说不是呢。”辛萌也点点头:“少爷整日读书太用功了,连陈夫子都说,这孩子稳重的很,不像是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总是跟少爷在一块玩的安常小少爷,就调皮多了。”
“他们这样打打闹闹的就挺好,给咱们院子也添了点生机。”
几个人又围着炉火坐了一阵,石小蕊的汤也喝了几碗,大家便都各自散了,回屋去睡了。
回到房间以后,石小蕊躺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白天睡的太久了,晚上没有了睡意,索性穿上衣服坐了起来,想要找点事做。
左右看看,发现进宫之前给陆劭缝的那件衣服还挂在屏风上,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珊夏已经给缝的好好的了,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破过,等陆劭回来,就能接着穿了。
陆劭以前刚开镖局的时候,经常在外走动,总是会去有荆棘的地方,衣服也就很容易刮破,而且他们当初没有多少银钱,买不起太好的衣服,越是便宜的衣服,越经不起磕磕碰碰的,所以那时候,石小蕊还常常给他补衣服。
想想当初,石小蕊除了给人看病以外,什么活都不会干,陆劭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以后还要帮着她忙活
家里的事,真的很辛苦,后来为了让他轻松些,石小蕊也学了些家务活,就像这补衣服,虽然补的不怎么样,但至少不会让陆劭穿破衣服了。
而且是自己为他缝的,每当陆劭穿上她缝的衣服,都会想起她,石小蕊轻轻摸着这件衣服,心里涌上了一些甜蜜,她拿出来针线,在这件衣服里层缝了一个“S”,原本是想缝个花样,但是以她的水平,能缝个字母也就很不错了。
虽然这个位置并不显眼,陆劭也可能发觉不了这个地方有东西,而且他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但是只要石小蕊知道,他的衣服上有自己的名字首字母,相当于自己也时时刻刻的陪伴他,也就足够了。
不知不觉的,夜已经深了,石小蕊放下针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着歪歪扭扭的字母,她感觉很满足,其实为自己心爱的人做针线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放下衣服,看了看外面天空上的明月,也不知天牢能不能看到月亮,也许他们两个,此时此刻都在看着月亮,都在思念对方。
张铎随着陆劭的视线向外看去,只看见小小的铁窗外面有一轮残月,奇怪道:“镖头,今日也没有圆月
,你若是想赏月,为何要赏这残月?”
陆劭收回了视线:“只要心中有圆月,何时月不圆?我只是忽然看到月亮,想起了我家夫人,会不会也在抬头望月,而且这牢里什么也没有,能看看月亮也是好的,哪怕是残月呢?”
张铎叹了口气,他们进这天牢里已经好几天了,除了第一天有个人问审,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找过他们,虽然这日子过的不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