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远远的看了一眼,虽然往年也有这样的景象,早已不出奇,不过今天皇帝也不想去哪个嫔妃的宫里,就干脆去了御花园,赏赏这些绢花。
这些绢花可跟石小蕊后世那些摆在夜市小摊上五块钱一支、只有灯光照耀下才勉强好看的绢花不同,不但料子价格不菲,扎花的宫女们更是手巧,除了一颗树上扎的绢花会是同一种类之外,每换一颗树,上面的绢花形状也都不同。
虽说放在宫外,这也是难得的美景,不过在看惯了的皇帝和刘永忠眼里,只不过是给这萧瑟的冬天增加了一点热闹而已。
皇帝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凉,但是对他而言,这点凉意却让他发热的脑袋清醒了不少,他深呼了一口气,决定就着这凉风多走几步。
刘永忠本想开口,请皇帝去附近的殿里避避风,或者至少添一件披风,但是看着皇帝的表情,还是咽下了劝告,缩着脖子走在皇帝侧后方。
皇帝想到之前来汇报的京兆府尹,他确实非常生气,因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但接连有刺客进宫行刺,而且在京郊也有刺客袭击外国使臣。
他上次为了掩饰宫中
被人潜入的消息,不惜把黑锅推给几个儿子的母家,也因为自己的疑心病,只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一个潜龙司的心腹,因为知道的人少,一直没有查出更多的消息来。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是在宫中杀了几位皇子之后,无法找到其他机会,已经撤离了京城,谁知到了年底却又有了动静。
虽然单看战斗力,能被两个侍卫击退的那些人,武力值明显低于之前入宫行刺的那些人,但是接二连三的在京城出现这种超出皇帝掌控之外的力量,还是让皇帝寝食难安。
这些人平时到底藏在哪里?
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皇帝想想这些,心里就有一股怒火。
之前,他已经清理了一批他认为有能力培养、或者藏匿这种刺客的人,可是这些人却还能出现,难道他之前杀错了人?或者还有漏网之鱼?
皇帝想着想着,心脏处就又有疼痛感传来。
他连忙放缓了呼吸,可惜这次,那疼痛却没有之前那么快平息了。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刘永忠,你去太医院把院判叫来,朕这几日食欲不振,让他过来请个平安脉。”
刘永忠
衣服穿得比皇帝薄,他年轻也不轻了,更不禁冻,早就被风吹得浑身发寒,听了这句话简直求之不得,立刻应下,知道皇帝是绝对不肯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他要找御医,自己飞快的去了。
刘永忠为了暖身体,也为了尽快找到御医,不让皇帝一个人在御花园寒风中等着,离了皇帝的视线就跑了起来,好在皇帝在的这块地方原本就离太医院近,刘永忠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位院判,于是很快就把院判喊来了。
太医院的院判一共两位,都是正五品的官职,这两人平时至少要有一人在岗,以便宫中的贵人们来请。
刘永忠请来的这位院判也姓刘,是他的本家,不过这位刘院判性格迂腐,最看不起太监之流,见了刘永忠也不过面上不失礼,更别提巴结这位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了。
刘永忠不以为意,刘院判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也不是只针对他一个人,像他这样摆在面上的人总比那些面上逢迎他、背地里却吐口水的人要好得多。
刘院判听闻要给皇帝请平安脉,当即就把收拾的齐整的药箱背上了。
至于刘永忠说皇帝是饮食不
调?
刘院判能在太医院爬到院判这个位置上,靠的可不只是他的医术。皇帝说自己饮食不调,难道他还真当他是饮食不调,当真空着手去?
两个人紧赶慢赶的赶到御花园,可惜在他们这一来一回的时间里,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妃嫔知道皇帝在大冷天起了性质,跑去御花园闲逛,于是匆匆打扮起来,也去了御花园,跟皇帝“偶遇”。
皇帝难得这会儿心情还不错,这嫔妃虽然眼生,但是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也别有一番青涩的风情,含羞带怯的看来的时候,一双杏核眼仿佛会说话一样。
皇帝好在还没忘记自己叫刘永忠去喊御医的事,没有走远,于是就携着这送上门来的嫔妃,在附近赏花闲谈。
聊了几句,皇帝就知道了,这送上门来的嫔妃,正是他去年刚采选入宫的。
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尉,不过在皇帝这几年召入宫中的女子当中,她出身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了,再加上长得也不错,于是就封了个美人的位份,比她父亲的品级还高了。
可惜因为后宫美女如云,她进宫后一直没有
来得及承宠,至今还跟其他许多一样没有面圣的低位嫔妃们一起挤在储秀宫。
皇帝看看她的装扮,果然头上只简单的插着简单的发饰,上面的小米珠都发黄了,能看得出她是想尽力把自己装扮的鲜亮一点,还在头上插上了一朵绢花,可惜这绢花做的虽然不错,但是材质恐怕还不如这周围树上扎着的那些好。
皇帝心里有点想笑,又有点怜惜她,这位姓卫的美人在家读过几本书,勉强也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