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蕊拿筷子夹起一块来尝了尝,感觉味道还不错,自己的手艺没有生疏。
又夹起一块来,吹吹凉喂给在脚边转了半天的黑狗,石小蕊把盘子递给墨菊:“你端去给大家一人分一点吧,大晚上尝尝味道就行了,真要吃的话就等明天。”
墨菊几乎是不错眼的看着她操作,闻言说道:“没事的夫人,明天我来做就行了,我大致都记清楚了。”
石小蕊想想,凭着墨菊多年的经验怎么也不会把后续那么简单的调味问题搞砸,于是放心的把这些都交给她了。
石小蕊估摸着时间已经晚了,准备去休息的时候,正看见书房里面还有亮光。
再看看陆希冉的房间里也有亮光了,排除一下的话,应该还是陆鸣在里面。
这些年陆鸣被石小蕊培养出了良好的作息和护眼意识,一般情况下他晚上是不会那么晚才休息的,毕竟现在照明不是靠蜡烛就是靠油灯,怎么都是伤眼睛。
石小蕊想想之前他在餐桌边上那个茫然的表现,决定还是去看看。
陆鸣坐在书桌前,正在翻看《二十四孝》。
今天石小蕊说的那个细节简直是给他打开了
另一扇世界的大门,尤其当陆鸣想到,这个卧冰求鲤的主人公在历史上真实存在,并且后来还当了个挺大的官的时候,陆鸣就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跟他平时想的有点不太一样了。
这个冲击太大,导致他都顾不上在写诗方面钻牛角尖了,吃完饭了就回来翻书,好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细思恐极的细节。
说实在的,古代为了维护封建君王统治,大肆宣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这一套,而君王对臣民的掌控很大一部分又是由父亲对子女的掌控中延伸出来的,所以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一向不遗余力的宣传孝道。
在科举制没有出现的时候,察举制大行其道,当时人们做官的途径就是被推举为“孝廉”和“秀才”,看名字就知道,“孝廉”就是说这个人孝顺有道德。
再加上中国有种很奇怪的思维,往往把道德看的比才能更重要,仿佛只要道德方面达标,其他的要求都可以往后放放了。
而这本《二十四孝》,里面的故事简单看看打发时间还可以,真正仔细去看的话,里面还挺有几个让人感觉心里发寒的。
就比如陆
鸣正在看的这个埋儿奉母的故事。他之前只看了前几个小故事,这个故事有点靠后,他本来还没有翻到过的。
石小蕊走到陆鸣身边,探头去看他面前的书页,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故事,于是伸手把书本合上了。
“好了,别看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我早就该把这本破书扔了的,谁知道叫你看去了。”
陆鸣有点迷茫的问道:“娘,为什么这本书上写的故事,那么……奇怪?”
他犹豫了一下,选择了一个不是那么贬义的词。
石小蕊沉默了一会儿。
她是个在国旗下长大的社会主义青年,早就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三观,这本书里写的这些东西,论起来都不能算个啥,当年同一个宿舍的室友混天涯的时候什么奇葩事没见过啊,比起来这本书上的内容都不够排年度前三的。
石小蕊说道:“这本书就是写出来糊弄那些脑子不好使的人的,这东西你看看就行了,不要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陆鸣“哦”了一声。
石小蕊不知道这是说他明白了还是不明白,不过她火速想起来一个适合推卸责任的人选。
“你要是想不通也
没关系,你不是还有陈夫子吗?想不通的事就别自己琢磨了,等过了年,假期结束之后,问问你们陈夫子,看看他怎么说吧。”
陈夫子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听起来似乎也不是那种读书把脑子都读坏了的人,他的说法应该更容易让陆鸣理解的。
担心陆鸣钻牛角尖,石小蕊连忙转移话题:“鸣儿,你现在的字写得也不错了,不如今年咱们家的春联就让你来写吧?”
陆鸣没料到石小蕊能把话题转的这这么快,有点迟疑的说:“可是我的字写得不太好啊。”
石小蕊说道:“我觉得你这字已经写得很不错了,完全可以贴在门上啊,而且我们自家些的话,就不用去街上买了,还能省出一笔钱来呢!”
陆鸣说道:“……那好吧。”
陆鸣的字虽然写得还不错,不过哪都是对照同龄人来说的,毕竟他年纪还小,别说练字的时间短,就连下笔的力道肯定也是不如成年人的。
石小蕊把这件事一说,自觉自己安排的不错,于是说道:“这么晚就别再熬夜了,赶快休息吧,正好还想想咱们家的春联要写什么,明天我们就去买红纸
!”
第二天,石小蕊果然带着陆鸣出门了。
不过不只是她们两个,陆劭抱着陆希冉,一家四口一起出门逛街了。
陆希冉一直不安分的想自己下来走,不过陆劭深知她是个什么性子,硬是不肯放手。
因为今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再过一天就是除夕了,今天的集市比前几天的人更多,让石小蕊直接联想到过年或者过节时超市里面人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