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赶来,询问佟硕宜汉当时情况的鸿胪寺卿,这时候非常头痛。
对他来说,是很想把这一批人当成是匪徒来处理的,这样处理简单,只要按现场的痕迹搜索一番,如果还有残余的匪徒一锅端掉就行了,简简单单不留后患,也不会像毛线团一样越扯越长,还可能扯出来什么不太适合深究的东西。
反正京兆尹跟他也没什么多好的交情,京城附近的治安本来就该他负责,坑他一把良心根本不会痛。
虽然听完佟硕宜汉对当时场景的描述,他个人也认为这是一波专门来对付他的刺客,不过他还是想再尝试一把,看看能不能让佟硕宜汉改改口风。
这也是佟硕宜汉到了京城之后,纨绔无能的形象树立的太好了,以至于鸿胪寺卿没把他怎么放在眼里,觉得只要说的合理一些,还是很有可能把他糊弄过去的。
佟硕宜汉倒也不是非要追究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过这种被人在暗地里算计的感觉实在太差,他不可能放任他继续躲藏在暗处。
要知道,今天也算是运气好,有黑鹰和夏河两个跟在他身边,对手也很轻敌,才能让他
毫发无损的回来。
这一次不成功,等下次这个人再出手的时候,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阵仗了。
偏偏他为了降低大周朝廷上下对他的疑心,装作无能的样子,一旦这个假象被戳穿,他们就会很容易联想到自己另有他意,以后再想干点什么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坚定了要把事情闹大,找不出这个人也要尽量逼得他露出马脚来。
无论鸿胪寺卿怎么旁敲侧击的引导,佟硕宜汉就像压根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样,仍然咬定这是一伙专门针对他的刺客。
站在他旁边的张正因为也是当事人之一,被迫也留了下来,他脸上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还是隐隐作痛,不过鸿胪寺卿就站在旁边,他好歹也压了下自己的火气,说道:“这明明就是有预谋的!那些人就是专门来杀我们的刺客!”
鸿胪寺卿看着张正脸上的愤怒之色,心里也是无奈,这年头的草包都碰到一块去了吗?
张正要是又脑子,最好就是跟自己统一口径,说这伙人就是纯粹的盗匪,专门在那挑路上截杀看起来有钱的富人。
如果是专门为了
杀佟硕宜汉而来的刺客,那这些人必然是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今天佟硕宜汉将要出城,并且知道他一定会走那条路。
这么一来,今天邀请佟硕宜汉出城玩的张正嫌疑就很大了,毕竟城里才算是繁华之地,大冬天的跑到城外,又没有什么美景可赏的地方,实在非常可疑。
张正不知道鸿胪寺卿正在心里骂他没脑子,还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倒霉,不把这一伙人挖出来判个重刑誓不罢休。
鸿胪寺卿也没了办法,再劝下去,反而像是自己跟那伙人有关系,想给他们开脱一样,见佟硕宜汉劝不动,他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安抚了佟硕宜汉和张正两句,让他们先回家休息了。
张正急着想走,立刻就同意了,临行前还安慰了佟硕宜汉两句:“佟兄,你放心,我回去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父亲!这伙人决不能轻饶!”
佟硕宜汉一副很受感动的样子说道:“那就多谢张兄弟了,今天你受了伤,还是赶紧先回去包扎一下,等过两天这件事情了了,咱们再聚!”
张正应了一句,步履匆匆的走了。
佟硕宜汉也装作一副不
胜疲惫的样子,被夏河搀扶着,对鸿胪寺卿说道:“我的事情就劳烦大人了。”
因为马车也要作为证物之一留下来,黑鹰就顶着满脸的血在前面开道,几个人步行回了府。
鸿胪寺卿这会儿也想开了,算了,爱谁谁吧,这事又不是他弄出来了,他在这里操什么闲心?
想通了之后,再看京兆尹大冬天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焦头烂额的安排衙役们去京城郊外遇袭的现场附近搜索,这么一比较顿时心里舒服了很多。
京兆尹看出了鸿胪寺卿的幸灾乐祸,不过他也顾不上管了,这次的遇袭事件因为佟硕宜汉一行毫无掩饰的大摇大摆进城,而闹得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再想随便找个理由把消息压下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了,无论如何必须要查出个至少能解释的过去的结果来。
不过京兆尹心里也在发愁。按说这个案子定性很简单,到现场查查痕迹就行了,如果只看佟硕宜汉和张正的描述,基本可以断定是有人故意针对,而不是随机被人找上的。
身为京兆尹,负责京城及郊区的治安,这周围有没有大股的盗匪他是再清
楚不过的,哪个敢在天子脚下作案?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但这个案子到底要怎么定性,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时候他还偷偷庆幸佟硕宜汉已经回府,假如他硬要跟在自己旁边,全程关注查案的细节,那就有点麻烦了。
鸿胪寺卿原本跟这个案子无关,不过既然牵扯到了外宾,他也必须跟着,时刻了解案情的进度。
不过相比外人而言,这个好歹是同殿为臣的同僚,到时候上面真有什么不